暮色如同浓郁的天鹅绒,缓缓铺展在天际,江家镇的星河点点,琐碎的灯火如繁星碎裂在夜幕之中,焕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光晕。在一座寂静的小院门口,一棵苍老挺拔的老树如一位守夜老人,枝叶婆娑,似乎在未闻世事,却暗藏千般秘密。
江龙静坐树下一腿交叠,双目微闭,但眉头不由自主皱起,心头泛起了一丝隐隐的躁动。那股不安似乎在空气中弥漫,他的感知告诉他:江虎、江豹已整整一天未归,江寒更是踪迹全无。这份诡异的沉默像浓雾笼罩心间,让他不由得心跳加快。
片刻后,脚步声如雷般急促,却又沉稳有力,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那人身形魁梧,气势如山,见到江龙,便快步走来,目光锐利中带着几分焦急与笃定。
“江熊,兄弟们回来了吗?”江龙迎上,语气中满是期待与关切。
江熊,一位高大威猛的青年,刚突破紫府七重修为,从容应答,他肌肤如铁板般坚硬,眼神沉稳如深潭。帷幕布下的眉宇间,带着一份淡然自若:“还未,他们两个像平时一样,喜欢去赌坊,那杜家镇的赌局估计还在继续。我巡查了一圈,呼叫了几遍,也没见人影。倒是去江寒家,小路荒凉,似乎有什么隐情。”
“是不是出了事?”江龙眉心紧皱,忧虑转为浓重。
江熊轻笑一声,打破沉默:“他们嗜赌如命,天性难改。可能去了杜家镇,打麻将、赌局玩得正欢。明天一早,我再去追查,或许能找到他们的线索。”
江龙点了点头,心中似乎也释然了几分。他挥手示意:“你先回去,若天亮还未归,我会派人去一探究竟。”
江熊应声离去,身影渐行渐远。剩下江龙,站在院前,再次巡视四周,片刻后,便沉沉入眠,梦中似有隐隐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午夜时分,江龙酣然熟睡,却难以安然。江寒,则是辗转难眠。昨夜他匆匆将江虎、江豹的尸体掩埋后,没有返回江家村落,而是在山脚下一座破败的庙宇借宿。朽木铺就的地面,干粮的刺鼻香味,激发出他玄境的火焰余晖,他用力擦去额头的汗珠,努力平复内心的狂乱。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他第一次亲手杀人,还是两条性命。血脉的觉醒带来的强大神通,令他心潮澎湃,却也惶恐不安:担忧江家镇会因此震动,担忧妹妹江鲤的安危,甚至担忧未来下一场猎杀魅影鼠的阴谋。
绞结的思绪像乱麻般缭绕,令他难以入眠。直到天微亮,他终于迷糊中微闭双眼。
昨夜的迷乱未带来突破,魅影鼠,这一阶妖兽,虽算不上宝贝,但其快速的身形,却让人头痛。它们瞬间出现,快似鬼魅,一刹那便能灭迹无踪。江寒曾多次邂逅其幻影,却始终无法捕获。
凭借如今的修为,狂暴神通可以一击击杀一只,但对方的敏捷早已超越追踪的极限。一旦察觉到危险,魅影鼠便如幽灵般隐去无踪,没有一丝缝隙。
“必须想个妙招。”江寒皱眉自语,“或许用兽笼引它们上钩,便可一网打尽。”
他调整呼吸,补充能量,然后毫不犹豫地跃入西行的路程,直奔杜家镇。到了那里,花下银两,买了一只坚固的玄铁兽笼,又准备了一些干粮,随后迎风踏上乌龟岭山脉的征途。
此刻,天地似乎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天一亮,消息传来:江虎、江豹一夜未归,这让江龙立刻派江熊领兵去搜寻。他们走在蜿蜒幽深的山路上,脚步踏碎枯叶,呼吸中弥漫着森林的潮气。而江寒从另一条路径经过,极可能与他们相遇交叉。
他在乌龟岭寻觅了良久,却未见魅影鼠丝毫踪迹,心中渐起失望,转向邻近的野山。
不过,那座山峰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异样。半小时后,他在第三座山峰的裂缝中,终于捕捉到那个令人头疼的“鬼魅”身影——魅影鼠。
“嗖!”一道雪白影子如箭般破空而过,瞬间化为残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江寒何等敏锐,便开始追踪,却只见一片空荡荡的荒野。
这些魅影鼠身长一尺,绸缎般雪白的毛发若隐若现,尾巴倒挂如钩,速度能与紫府九重的高手媲美,追击之难,令人发指。
他继续努力,静静搜索半小时,只见山裂缝中隐约现出几只魅影鼠的踪影,却总是在即将捕获的刹那,似藏匿在空气中,幻化成一道无形的幽冥,令人心焦。
天色渐渐暗淡,奔波了一整天,江寒已是饥肠轧轧,身心俱疲。他索性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头,找了块平整的树皮,闭目静养,迎接片刻的平静。片刻后,他已沉入梦乡。
梦中,微弱的异动惊醒了他。第一时间屏息凝神,警觉地睁开双眼。
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只魅影鼠正专注啃食根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似在低吟细语。
江寒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静静观察,心跳未曾加快。片刻之后,他心头一亮——这只魅影鼠似乎只对一种褐色的植物根部感兴趣,对其他野果和草药丝毫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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