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登仙峰巅的问道宫密室中,一阵清脆的掌声突然炸响,如春雷滚滚,惊破长空四郊的寂静。那掌声犹如碎金落地,震得空气都为之一震,令人心头一紧。
伴随着掌声,人影交错处,一名魁梧男子猛然抬手,将一名中年男子的脸狠狠抽飞出去。只听“啪”一声清脆,中了掌的那人身形晃动,踉跄几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尘土飞扬,轰然倒地。
男子一抹嘴角的血迹,缓缓缓起身,抹了抹嘴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光如锋利的刀片般冷冽,直直盯着身边那怒火冲天的韩金茂。
“金茂啊,”他嘴角轻扯,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除了年轻那会儿你出手狠得让我吃不消之外,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手法如此凌厉呀。”
话音未落,他轻抚面颊,竟从脸上摘下一块破旧的面具。面具被撩开,只见那张布满皱纹、苍老不堪的脸庞浮现在眼前——赫然就是韩士奇。
韩金茂的眼睛骤然一缩,眸中寒光如冰霜凝结,心头那股怒火几乎要腾空而起。他抑制着心头的怒意,低声威胁:“韩士奇,你若是想死,就尽管去做。别牵扯我,也别让整个韩家陪葬在你这一时的愚蠢中。”
韩士奇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悠然一笑,转身走到一旁摇椅边,轻轻坐下,随意端起一杯茶,端详着平静但意味深长的眼神:“金茂,你别太激动。这次的行动,完全是出于对你,出于对韩家未来的考虑。”
韩金茂怒目而视,声音低沉而仓促:“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居然背叛我,勾结天狼殿?云飞投毒已让我怒火中烧,你竟还敢出卖左依依她们的行踪?让天狼殿的两大狼王联手,突袭杀神小队?”
他愤然哂笑,手指着韩士奇的鼻尖,怒吼:“凌云梦一意孤行,云梦阁要拼个鱼死网破。若败了这场局,咱们韩家也只能死在这里!”
“不,”韩士奇忽然眼神一变,冷声打断他,“金茂,你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山海神坛崩碎后,你心中的苦涩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年你沉迷寻欢作乐,贪杯赌酒,祸害妇人无数,贪污玄石如流水。我暗中帮你收拾残局,为你挡风遮雨。”
话至此处,他忽然抬手指向他那张苍老的脸庞:“但如今,你却背叛我,竟与外敌勾结,祸害云梦阁。你可知道,覆巢之下,何物完卵?云梦阁若覆灭,韩家也难逃一死。”
韩士奇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狰狞的面孔逐渐显露:“你以为我不清楚?凌云梦已经沦陷,整座云梦阁注定灭亡。我若不与天狼殿暗中合作,韩家的未来就无从谈起。”
他继续语气阴冷:“山海神坛崩碎后,我早已明白你心如死灰。这些年,云梦阁内威信渐失,老云、老鲁逐渐败退,老熊、老严也都倒向凌云梦。现在,七煞府必会派人带走左依依、祁冰、江寒熊,甚至给凌云梦两个席位。”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只要有一两个潜藏的青苗崛起,成为凌云梦的坚实后盾,云梦阁的根基必将动摇。到那时,云梦阁无人能挡,你我的地位也将变得乌云密布,五年之内,我们都将被逐出云梦阁的舞台。”
那些话如重锤击在韩金茂的心头,使他久久沉默无语。
韩士奇所言,皆是真心话。在云梦阁内部,三长老与四长老已逐渐倒向凌云梦,二长老和五长老因为云飞和鲁珩的牵扯,几乎沉寂无声。如今,他们的实力已大不如前,难以再撑起半边天。
一旦左依依等人被带到七煞府,借助丰厚资源,迅速崛起,甚至突破山海境界,云梦阁的势力必将崩塌。凌云梦将彻底掌控全局,而韩家恐怕再难有转圜的余地。
片刻寂静后,韩金茂叹了口气,语带哀叹:“这些都不能成为我背叛的理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说得对,但我心底依然觉得……这份牺牲,似乎不值得。”
“你错了。”韩士奇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阴笑,“金茂,我已与天狼殿达成了合作协议。这次,他们只会对龙陨矿山出手,目标是凌云梦和祁天都。更重要的是,我们签订了长达三十年的盟约,不会攻打云梦阁。”
他顿了顿,眼带深意:“想一想,凌云梦和祁天都一旦覆灭,谁还会阻止你登上阁主宝座?三十年无战事,你可以心无旁骛,专心拓展势力,打造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云梦新帝国。”
韩金茂的双眼微微一亮,片刻深思后,抬头问:“你和天狼殿那些人究竟是谁?”
“金万里。”韩士奇答得干脆利落。
“金狼王的长子?”韩金茂皱了皱眉,随即双眼泛起坚决之色,“那你再去联系他,让他转告金狼王,我想在暗城会一面。”
“没问题。”韩士奇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拍了拍韩金茂的肩膀,“金茂,你真是天生的智者。这次的布局,将会让韩家再次崛起,铺出一条千秋无尽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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