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水浒 第259章 喜得麟儿

甲等区守卫更加森严，进出都要搜身。区内只有三座石屋，窗户都用铁板封死，只留透气孔。

鲁大成压低声音：“庄主，甲等区目前主攻两个方向：一是火药配比，二是猛火油柜改良。”

“猛火油柜？”朱安心中一动。

“正是。”

鲁大成引众人进入一座石屋，只见屋内摆着一个铁制柜状物，下有轮子，上有铜管，旁有气囊和活塞，“这是按古法‘猛火油柜’改制。咱们改进了喷油装置，用活塞加压，射程可达十五步。”

他命人演示。一个研究员摇动把手，气囊鼓胀，另一人点燃铜管口的油棉，随即扳动机关——一道火柱喷涌而出，直射三丈开外的草人，瞬间将其点燃。

朱安看得心惊。这已是原始火焰喷射器，在冷兵器时代，简直是战场大杀器。

“可能连续喷射？”

“目前只能喷三次，就要重新加油加压。”

鲁大成道：“咱们正在研究连续供油装置，若能成，可连喷十次。”

朱安深吸一口气：“此物非同小可，必须严加保密。参与研制者，家人要妥善安置，待遇加倍。”

“老朽明白！”

众人又来到另一石屋，这里是火药作坊。朱安看到桌上摆着硫磺、硝石、木炭等物，还有几个陶罐。

“火药配比研究得如何？”

鲁大成取来一个小罐：“按庄主提供的思路，咱们反复试验，如今的最佳配比是硝七成五、硫磺一成、木炭一成五。这样配出的火药，爆燃最快，威力最大。”

他命人演示：在空地上埋了个陶罐，内装两斤火药，插入药捻。点燃后，众人退到二十步外。只听轰然巨响，土石纷飞，地上炸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坑。

朱安心中震动。这威力已不亚于军中“震天雷”，只是还不稳定。

“可有做成兵器？”

“正在试制‘轰天雷’。”

鲁大成引朱安看一个铁球，拳头大小，表面有凸起。

“内装火药、铁渣，点燃药捻掷出，落地即炸。但难点在药捻长短，短了易伤己，长了敌可躲避。”

朱安拿起铁球细看，忽然道：“可否不用药捻，改用撞击引爆？”

鲁大成一愣：“撞击引爆？”

“对。”

朱安比划道，“在雷内设一机关，落地时撞击触发，引燃火药。如此不需点燃，掷出即可。”

鲁大成陷入沉思，半晌猛拍大腿：“妙啊！老朽怎么没想到！这就去试！”

朱安拉住他：“不急。此事要慢慢来，安全第一。另外，火药配方要继续改进，我要更稳定的火药。”

“庄主放心！”

鲁大成眼中放光，“有您的指点方向，老朽定能研制出来！”

离开格物院时，日头已偏西。

朱安对朱全道：“格物院是咱们的根本，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今日所见，民生发明可逐步推广，军用发明要严加保密，尤其是火药，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小弟明白。”

朱全正色道，“鲁院长和研究员们的家人，都已妥善安置。参与核心研究的，家人都住在庄中特设区域，有专人保护。”

“如此甚好。”

朱安望向西天晚霞，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保社如今兵员几何？”

朱全笑道：“托哥哥的福，保社如今有乡兵的员额扩充到了一千两百，日日操练，装备精良。周边山贼水匪，听到朱家庄名头都绕道走。便是县衙、州府来人，也对咱们客客气气。”

“不可大意。”

朱安摇头，“树大招风。咱们闷声发大财便是，不要招惹是非。”

“哥哥教训的是。”

兄弟二人边说边往回走。刚到庄口，忽见一个家仆飞奔而来，满脸喜色：“庄主！夫人要生了！稳婆说就在今夜！”

朱安心中一震，忙问：“夫人现在如何？”

“稳婆说胎位正，夫人身体也好，定然顺利！”

家仆喘着气，“三小姐让小的赶紧请庄主回去！”

朱安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庄中奔去，朱全连忙跟上。

朱家庄顿时忙碌起来。丫鬟仆妇穿梭往来，厨房灶火通明，朱安站在产房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期待。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孩子。

小妹朱媛端来椅子：“大哥，坐下等吧。稳婆是济州府最有名的，接生过几百个孩子，从没失手。”

朱安坐下，却坐不安稳，又站起来踱步。他想起这些年奔波：平乱、上梁山，暗中布局……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给家人、给庄中数千口人一个安稳的将来吗？

如今妻子生产，若得麟儿，这基业便有了传承。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忽听产房内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

稳婆的声音带着欢喜，“是个公子！母子平安！”

朱安长舒一口气，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他扶着门框，眼中竟有些湿润，他想起了前世。

片刻后，稳婆抱着襁褓出来：“恭喜庄主！夫人诞下公子，七斤八两，哭声洪亮，是个有福的！”

朱安小心翼翼接过孩子。只见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眼睛还没睁开，却挥舞着小拳头，哭声震天。

“好！好！”朱安连说两个好字。

弟弟朱全和妹妹朱媛凑过来看。

朱全喜不自胜：“哥，给侄儿起个名吧！”

朱安沉吟片刻，道：“就叫朱承业吧。承我朱家基业，护这一方百姓平安。”

“朱承业……好名字！”朱全笑道。

朱安抱着儿子，走进产房。程婉卿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带着笑。

“夫君……你看孩子像谁？”

“像你，也像我。”

朱安坐在床边，握住妻子的手，“辛苦你了。”

程婉卿摇头：“能为朱家开枝散叶，是妾身的福分。只是……夫君今后有何打算？还要回梁山吗？”

朱安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又看看窗外的夜空，缓缓道：“梁山要回，这庄子也要守。如今世道将乱，咱们要做的，就是让更多人活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坚定：“我会让承业，让庄中所有孩子，都能在太平世道里长大。”

程婉卿握紧了丈夫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