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盗猎团二十多人正呈扇形散开,眼神凶狠,带着长期在刀口舔血养成的戾气,那个举着望远镜的小个子放下工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挑衅,指着林真几人对着为首的团长说着什么。
然而,那位团长并没有立刻行动,他身材高壮,脸上的疤痕平添几分凶悍,但那双眼睛却不像其他团员那样只有纯粹的贪婪,反而带着一种审慎和一丝的疲惫与挣扎。
他抬手制止了身边躁动的手下和精灵,目光越过空澈那杀气腾腾的独剑鞘,最终落在看似最平静的林真身上。
“几位”
墨菲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试图保持的冷静
“看来是我们先盯上的猎物被你们截胡了。”
他的目光扫过被妥善保护的杖尾鳞甲龙和大葱鸭,尤其是在林真身边那几只仅仅是存在就散发出令人心悸气息的精灵身上停留良久。
“我的人鲁莽了,我代他道歉,不过生意归生意,这两只精灵,尤其是那只异色大葱鸭(目前世界还没有发现伽勒尔地区)价值不菲,我叫墨菲,我们掠影团可以出这个数。”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是一个足以让普通训练家疯狂的金额。
“就当交个朋友,把它们让给我们,如何?我们立刻离开,绝不打扰。”
他说话时,林真注意到他身后有几个队员正借着同伴和精灵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林地移动,试图形成合围。
空澈的独剑鞘发出轻微的嗡鸣,空澈本人眼神更冷,N的眉头紧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墨菲话语下的恶意与周围逐渐收紧的网。
林真却仿佛没有察觉那隐形的包围圈,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皮质笔记本和笔,饶有兴致地翻开,做出记录的姿态,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掠影团?墨菲团长?有意思,看你的谈吐还有你这几只精灵的培养方式倒不像是普通的盗猎者,能把这麽多桀骜不驯的家伙整合起来让他们听令,你是联盟出身还是阿罗拉地区特色的岛屿出身?
毕竟,我认为你绝对不是平庸之辈,那么也只能从那两处走出来。”
墨菲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仿佛被说中了最深的秘密。
他脸上的疤痕似乎都扭曲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被揭穿老底的慌乱和痛楚,但随即被更强的戾气覆盖。
“你胡说什么!”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火,“联盟?岛屿之王?呵,那不过是披着光鲜外衣,为权贵服务的玩意儿,他们垄断资源,打压异己,所谓的诸岛巡礼不过是筛选奴才的游戏,像我这种没有背景的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工具,用完即弃罢了!”
他似乎被林真的话语勾起了无尽的怨愤,声音带着一种自嘲的激动
“我曾经也以为凭借努力和天赋就能在阿罗拉出人头地,我像傻子一样相信所谓的公平,可结果呢?一次至关重要的选拔,名额被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权贵子弟顶替,我申诉无门,反而被扣上心术不正的帽子!
我的导师,那个我曾视若父亲的岛屿之王,为了不得罪人选择了沉默,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光明正义,只有**裸的利益和力量!”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苦水全部倒出,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往信仰崩塌的愤懑与现实的不甘。
林真一边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写着什么,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场演出,直到墨菲的控诉告一段落,林真才缓缓合上笔记本,语气平淡地开口:
“所以,这就是你堕落的理由?因为一次不公,就否定了一切?因为导师的沉默,就认定全世界都背叛了你?”
林真向前一步,目光冰冷的直刺墨菲内心深处
“你口口声声说联盟垄断,说权贵不公,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用更直接更残忍的方式垄断精灵的自由,你在用暴力掠夺弱小的生命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和所谓的力量。”
“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被逼无奈的受害者,一个看透世情的反抗者,但剥开这层外衣,你和你所憎恨的那些权贵,本质上有什么区别?甚至,你比他们更不堪。
他们至少还维持着表面的秩序与伪善,而你,连这层遮羞布都不要了,直接化身最原始的掠夺者。”
林真的话语不高,却字字如刀,将墨菲那看似悲情的自我粉饰一层层剥开,露出底下肮脏而懦弱的本质。
“你胡说!我不是,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墨菲彻底破防了,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最后一丝试图维持的体面荡然无存,他猛地一挥手,状若疯狂地嘶吼
“够了,够了!
动手杀了他们,所有精灵全部抢过来!”
“吼!”“嘶!”“嘎!”
盗猎团的精灵们随着训练家的命令,如同出笼的恶犬蜂拥而上。
流氓鳄(道馆级)咆哮着发动泼沙与威吓,坦克臭鼬(道馆级)喷射出恶臭的浊雾,叉字蝠(道馆级)化作黑影试图高速突袭,一只双剑鞘(道馆级)剑光闪烁,穿着熊(道馆级)迈着沉重的步伐冲来,铳嘴大鸟(道馆级)从空中俯冲,锹农炮虫(精英巅峰)凝聚电光,焰后蜥(精英巅峰)吐出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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