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酸死了!这什么玩意儿!”
水野悠龇牙咧嘴地将嘴里半生不熟的果子吐出来,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感觉牙齿都快被酸倒了。
他身后,粉色的幸福蛋(精英级)捧着一个空了一小半的果篮,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甜美无害的笑容,只是那双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光芒。
显然,这颗特意“精挑细选”出来的果子,正是它的杰作。
不远处,空澈正半跪在地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全身心投入地与一堆干燥的树枝和引火物进行着殊死搏斗,他紧握着打火石,每一次敲击都力求精准,动作标准得像是军事教材的范本,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刻板与执着。
火星零星溅起,却总是在点燃细绒的边缘功亏一篑,仿佛那堆柴火在故意与他作对。
他已经在这里耗费了远超必要的时间,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都因为专注而微微急促。
他的独剑鞘(道馆级)焦急地悬浮在他身边,剑穗不安地剧烈晃动着,剑身一次又一次、越来越用力地“啪啪”拍打着空澈的手臂和后背,试图将这个陷入生火执念的笨蛋训练家唤醒。
“别闹,小剑。”
空澈头也不回,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很快就好了,我能搞定。”
他固执地再次俯下身,更加专注地敲击打火石。
独剑鞘:“……”(如果它能说话,此刻一定在咆哮,你这个榆木疙瘩!)
“呼——!”
终于,一缕微弱的火苗颤巍巍地升起,顽强地舔舐着干燥的引火物,发出了令人欣慰的噼啪声。
空澈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抬起沾了点灰的脸,正准备招呼大家来看他的成果,却猛地发现旁边不远处,水野悠早就升起了一堆旺盛的篝火。
架起的简易烤架上,几串串着鲜嫩树果和不知名菌类的肉串正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水野悠本人则优哉游哉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不时翻动一下烤串,那悠闲的样子与空澈刚才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空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被一层寒霜覆盖。
“水野!”空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这么快?!”
水野悠闻声,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幸福蛋
“哦,它点的火啊,怎么了,空澈,你那套野战生存手册过时了?”
幸福蛋适时地举起小短手,欢快地叫了一声
“Lucky~!”
随即它深吸一口气,张口喷出一道纤细却温度极高的喷射火焰,精准地舔舐着篝火堆的底部,让火焰“轰”地一下燃烧得更旺了。
空澈:“……”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军人尊严以及刚才付出的全部努力都在一起被这团火焰无情地焚烧,他一寸寸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独剑鞘,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质问和控诉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有这种便捷方法?
独剑鞘也彻底麻了,剑身发出委屈又愤怒的“嗡鸣”,震得空气都在颤动。
它用剑尖猛地指向地上那些被空澈折腾了半天的柴火,又指向水野悠那边,最后剑穗狠狠甩了空澈一下——意思很明显
我提醒了你无数次,是你自己非要跟这堆破木头死磕,怪我咯?
气不过的独剑鞘剑柄上的蓝色绸带猛地伸长,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空澈的手臂,开始报复性但有节制地吸取他微量的生命力。
“呃啊!”
空澈只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虚弱感瞬间传遍四肢,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虽然没什么实质伤害,但那种被瞬间掏空的无力感让他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只能瞪着眼前这个“叛徒”伙伴。
独剑鞘这才满意地收回绸带,悬浮在他旁边,剑身微微昂起。
这幅景象让原本就轻松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滑稽。
篝火旁,精灵们各自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林真的暴鲤龙(天王级)庞大的身躯半浸在附近一条清澈的溪流里,只露出狰狞的头颅和一部分脊背,闭着眼睛,发出沉闷的鼾声,显然在打瞌睡。几只本地的小球飞鱼好奇地绕着它游动。
大嘴鸥(道馆级)落在溪边的石头上,仔细地梳理着自己被水汽打湿的羽毛。
甲贺忍蛙(精英级)则靠在阴影里,闭目养神,但耳朵微微颤动,依旧保持着警觉。
坚果哑铃(道馆级)像一块真正的岩石,扎根在营地边缘,一动不动,只有身上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耿鬼(天王级)则隐去了身形,不知道又躲在哪里准备恶作剧。
水野悠的毒骷蛙(精英级)靠在一棵树干上,双臂抱胸,眼睛半睁半闭,对烤肉的香气似乎都提不起太大兴趣,一如既往地慵懒。
更外围,一些被火光和食物香气吸引来的野生精灵,如几只小笃儿(初级)、萌虻(初级)和一只胆小的岩狗狗(中级)也远远地观望着,既好奇又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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