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很珍惜他现在的工作,他目前是野原市湿地森林的护林员。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职位,归途承诺每月支付一份稳定的,足以让他和小草过上温饱生活的工资。
同时每个月还会额外发放一份精品的通用型精灵能量方块和一件随机的低级精灵道具,如解麻果、木炭碎屑等。
更重要的是,凭借护林员的身份他们可以在广袤的森林中合法地采摘一些常见的草药或稀有的树果,这些都可以拿到市集上换取额外的零用钱。
对于失去一条手臂、无法再胜任一线战斗的他来说,这几乎是梦寐以求的安宁生活。
初到森林的那几天阿绿和小草是无比快乐的。
他们住在归途分配的一栋简陋但坚固的林间木屋里。
清晨,伴着鸟鸣和透过林叶的阳光醒来,白天,他带着他的狩猎凤蝶和大针蜂巡视分配的片区,记录精灵族群的动态,清理人为的垃圾,帮助受伤的野生精灵。
傍晚,他和小草一起在屋前生起小小的篝火,烹饪简单的食物,听着森林的夜曲。
小草虽然看不见,但她能通过声音,气味和精灵们的气息描绘出属于她的生机勃勃的森林画卷。
阿绿那因伤残和离别而压抑许久的心在这片绿意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野原市旁的这片湿地森林面积广阔,水系纵横,植被茂密,是众多野生精灵的家园。
因此归途在此安排了超过一百名护林员,分成了十几个小组。
其中超过一半都和阿绿一样是从战斗部队因伤减员下来的老兵,大家平日里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但很快,阿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片森林资源丰富,栖息着大量的精灵聚落,成群结队在灌木丛中觅食的刺尾虫与甲壳茧家族,在湿地浅滩嬉戏的乌波与沼王群体,在树干间敏捷跳跃的帕奇利兹和小猫怪,甚至偶尔能远远瞥见樱花儿在海棠树下盛放,或是青铜钟在古老石阵上空缓缓飘过……
然而,近段时间,阿绿在巡逻时多次发现了不属于护林员或合法采集者的足迹,那是清晰的登山靴印,还有被暴力折断的树枝,偶尔能看到丢弃的空精灵球和捕捉网碎片。
这显然是盗猎团伙活动的痕迹。
他的狩猎凤蝶(中级巅峰)和大针蜂(高级)尽力追踪,但这些盗猎者异常狡猾,行动迅捷,对森林环境似乎也非常熟悉,几次都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溜走,如同鲤鱼王入水,抓不住尾巴。
更让阿绿心头沉重的是他所在小组的组长,那是一个名叫黑木的男人。
黑木也是归途成员,据说以前在地方上混过,身上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痞气。
他对待野生精灵态度粗暴,巡逻时敷衍了事,却对划分给他管理的几个资源采集点格外上心,经常以检查为名,收取那些采集者额外的好处。
阿绿曾亲眼见到他因为一个采集者没能交出足够份额的甜甜蜜而故意刁难,甚至纵容自己的大狼犬恐吓对方。
这完全违背了归途精灵与人类平等、保护自然的核心理念。
一次,黑木试图将一片本该由小组共同维护的橙橙果林划为组长专属区,收益归他个人所有。阿绿终于忍无可忍,当着其他几名队员的面与他激烈争执起来。
当阿绿搬出《归途纲领》中关于公共资源分配和成员操守的条款质问他为何如此行事,黑木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却碍于阿绿是战斗部队下来的没有当场发作,但眼神中的阴鸷却让阿绿知道,这事没完。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
阿绿独自一人凭借狩猎凤蝶的空中视野和大针蜂的灵敏嗅觉追踪一伙新发现的盗猎者足迹,他深入了一片人迹罕至的沼泽区,潜伏在茂密的芦苇丛中,透过缝隙看到了令他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
黑木小组长正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悍的壮汉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他们脸上都带着轻松甚至愉悦的笑容,黑木甚至还递给了对方一袋东西,看形状像是精灵球。
“放心,这片区域我熟,巡逻时间和路线我都清楚,你们动作快点,别留下太大痕迹,最近上面查得有点紧……”
“哈哈,黑木老弟够意思,这次抓到的那几只稀有体型的泳圈鼬和一只隐藏特性的含羞苞,卖到黑市,起码这个数!”
刀疤脸比划了一个手势。
“小意思,互惠互利嘛,记住,别碰那几个大族群,动静太大我压不住。”
“明白明白!”
阿绿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盗猎团伙总能精准地避开巡逻,为什么他们像幽灵一样来去无踪!根源就在这个内部的蛀虫,黑木!
他利用职务之便,为盗猎团伙提供情报和掩护,从中牟利。
阿绿强忍着怒火,悄悄后退,准备立刻返回上报。
然而,他低估了黑木的警惕性,或者说黑木早就怀疑这个不听话的前战斗人员会坏事,在他退出沼泽区的路上,黑木带着另外三名平时与他走得近的队员,堵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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