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打火机将烟点燃,黑暗的环境中香烟的火光后照射出一张人脸
兰斯红着眼,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里是金黄市,西港区,某处废弃仓库阴暗的角落里。
气氛压抑,凝固的血在地板上,仿佛所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角落里漏水滴落在铁皮桶里的嘀嗒声,规律地敲打着死寂。
浓重的铁锈和尘埃味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小豆子被粗暴地反绑在一张铁椅上,他的嘴角破裂,额角有一大块淤青,显然经历过一番挣扎和殴打。
但他此刻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个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面容扭曲的男人
火箭队四将军之一,兰斯。
兰斯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华贵服饰,但此刻金线刺绣也掩盖不住他浑身散发的暴戾气息。
他一只手死死攥着一个刚刚被强行挂断正冒着电火花的加密通讯器,另一只手则因极度用力而有些颤抖。
就在几秒钟前,通讯器里传来岩泉那句“明白。”之后,便是通讯彻底中断的忙音。
而挂断它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
“为什么?”兰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丢下香烟,猛地揪住小豆子的衣领,几乎将他从椅子上提起来。
“说,为什么挂断,你传递的信息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他那边都没有起疑心,你只要问到了桐树谷的位置,我就会放你走的。
还有林真那个杂碎,我不是说了要你重新联络他让他赶回来,只要他动起来,我就能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
你明明可以继续套取更多信息,甚至可以暗示他们你需要救援,为什么挂断?”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溅在小豆子平静的脸上。
他无法理解,这个被他轻易擒获,看似懦弱的底层小喽啰,怎么敢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一种近乎从容的姿态,切断了这条他精心布局才得到的鱼线。
他甚至大方地让小豆子说出了真实情报,就是为了取信对方,玩一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小豆子的喉咙被衣领勒得生疼,但他只是艰难地喘了口气,目光越过暴怒的兰斯,望向仓库高处那扇布满蛛网的破窗。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中,似乎有一个熟悉的黑点在高悬盘旋。
他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弯了一下,带着无人察觉的温柔和决绝。
他没有回答兰斯的问题,反而像是陷入了某种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清晰地钻入兰斯的耳中。
“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家就在常磐市旁边的伐木场。
我的爸爸是护林员,妈妈在厨房帮工,虽然穷,但很开心。
爸爸有一只很好的烈雀,能帮我们看家,还能从林子里带回最新鲜的树果…”
兰斯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想打断,却被小豆子眼中那片空洞的哀伤钉住了动作。
“后来你们火箭队来了,说要征用伐木场,建什么秘密基地,爸爸不同意,带着烈雀去理论,就再也没回来…”
小豆子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冰冷的恨意。
“妈妈去找,也没回来,伐木场的工人们闹事,被一群穿着黑制服、带着超音蝠和大嘴蝠的人,镇压了…”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去回忆那地狱般的景象。
“于是我成了孤儿,我拿着家中剩下的所有前扒着运货的卡车到了金黄市。
我找到了联盟的人,他们把我送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小豆子扭过头看着兰斯,莫名的露出一个微笑。
“不,你们这么混蛋们永远不会知道的,那是一个比地狱还地狱的地方。
我们吃不饱的,每天都是一晚可以看清米的粥,偶尔开荤也只不过是一些院长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我们睡不了多久,每天都要干活,干到他们拿鞭子都抽不到为止。
哪怕,哪怕这些活对于一些高级一些的精灵们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活,他们也要我们干。
毕竟,我们无父无母,不要报酬。
后来我们10岁了,我们以为可以出孤儿院了
不,不行,哈哈,哈哈哈...
他们把我们卖了,卖到各个行业当学徒。”
而我成了报童,每天被报头打骂,抢不到好地盘就要饿肚子。
我被君莎小姐赶,被有钱人的少爷小姐用石头丢,冬天缩在巷子里,以为自己快要冻死
我本以为日子就要这么过了,但是。”
他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微光,一丝温度:“是首领,他那时候刚来金黄市不久,自己也过得很难,但他看到了我们,他给了我们选择,让我们把报头干掉…
后来,组织第一个就把我们这些报童吸纳了进去,他说我们不是垃圾,我们是他的眼睛,是他的耳朵…”
小豆子猛地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兰斯,那眼神里的平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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