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节目组的规则白纸黑字明令禁止艺人蹭吃蹭喝,更不允许借助外力解决食宿。
但李峰这次的情况实属特殊,甚至可以说是“人在摊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不仅是被动卷入了一场乌龙案件,更是被市公安局局长亲自“扣留”在派出所食堂做饭,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导演凯哥在转播车里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拍大腿。
“这能算违规吗?这不能!这叫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咱们得支持!”
于是,节目组高层统一了口径,对李峰这顿在派出所解决的、并且还亲自下厨的晚饭,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李峰这尊“行走的热搜制造机”给这款原本半温不火的节目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流量和讨论度。
他那邪门到近乎因果律的事故体质,如今已是节目最大的看点。
只要他没把导演组也一起“送进去”喝茶,高层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人敢在这种小事上过分苛责他呢?
与李峰在派出所食堂其乐融融(周局长除外)的氛围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孙铭和秦岳这对难兄难弟的凄风苦雨。
他们不仅身无分文,昨天“辛辛苦苦”被李峰赢走然后又好不容易赚回来一点的血汗钱被坑走。
连同节目组发放的初始资金,都在今天的城管突击中损失殆尽。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赖以生存、节目组提供的拉货三轮车和那些飞镖、沙包、玩偶奖品等货物,也全都被城管依法暂扣没收了。
如今的他们,可谓是衣食住行四大皆空,真就只剩下“行”——靠两条腿走路了。
……
派出所食堂那顿宾主尽欢(再次强调,周局长除外)的晚饭终于结束。
李峰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跟王阿姨和周晴道了别。
无视了周局长那几乎要在他背上灼出两个洞的犀利目光,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夜风一吹,带着初夏的微凉,让他因饱食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盘算着找个看起来干净实惠点的宾馆,用今天卖炒饭和“快乐粉”赚来的钱好好休息一晚。
走着走着,他的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秦岳和孙铭昨天傍晚在广场塑料布底下,就着凉水啃冷馒头的凄惨画面。
再联想到今天他们那辆空荡荡的、连塑料布都没有了的角落……李峰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他这人吧,虽然坑起队友来毫不手软,但那大多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公平竞争”,或者说,是他独特的“创收方式”。
可真看到队友因为自己间接的原因混得这么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他心里那点微乎其微的、名为“愧疚”的情绪,还是悄悄冒了头。
“唉……”李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孙铭和秦岳这两人,今天也确实挺惨的。
估计今晚又得找个公园长椅或者桥洞浪荡街头了。这大晚上的,蚊子得多凶啊……”
他挠了挠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算了算了,哥今天赚了不少,就当是做慈善,积点德了。
还是给他们也开个房间,让他们一起来宾馆睡吧,总比喂蚊子强。”
这么想着,李峰觉得自己简直是心胸宽广、以德报怨的典范。
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秦岳的名字,按下了拨号键。
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等会儿秦岳接到电话,听到这个好消息,还不得感激涕零?
……
与此同时,城市的某个中心公园里,秦岳和孙铭正瑟瑟发抖地挤在一条冰冷的石质长椅上。
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早已散尽,夜露的潮湿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直往骨头缝里钻。
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靠不断喝公园直饮水龙头里那点凉水来暂时麻痹咕咕叫的肚子。
“阿嚏!”秦岳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孙哥,我好饿,好冷啊……
你说李峰那个狗东西,现在在干嘛呢?他肯定在哪个高级宾馆里吃着宵夜吹着空调吧!”
孙铭咬牙切齿地裹了裹身上唯一一件外套,恨恨地道。
“别提那个扫把星!一提他我就来气!要不是他,我们能落到这步田地?
我诅咒他吃泡面没有调料包!睡觉空调坏掉!”
正骂着呢,秦岳口袋里那台电量告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赫然跳动着两个大字——“李峰”!
秦岳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他惊恐地看向孙铭,声音都变了调:“孙……孙哥!是……是李峰!他……他打电话来了!”
孙铭也是脸色一变,如同惊弓之鸟,立刻压低声音吼道:“挂掉!快挂掉!
千万别接!这缺德带冒烟的家伙主动打电话来,能有什么好事?!
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坑我们,就是来炫耀他过得有多滋润!快!挂断!关机!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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