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谷外,黑压压的蛮族铁骑铺满了整个草原。
三万大军,分八个方阵。每个方阵前方都立着一杆大旗——金狼、白鹿、黑熊、灰鹰、赤狐、青蟒、紫蝎、黄驼,正是漠北八部的图腾。而中央最高处,是一面三丈高的黄金狼头旗,旗下立着个披金甲的大汉,正是黄金家族大可汗,乌兰巴特尔。
他看起来四十出头,方脸虬髯,额头上纹着金色的狼头刺青。手提一杆丈八马槊,槊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身边跟着四个气息深沉的老者,皆是叩天门中期以上的萨满——这是蛮族王庭的底蕴。
谷口,白狼部落的三千勇士已结阵以待。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眼神凶悍,身后是家园,退无可退。
乌兰图雅站在阵前,白色狼皮袄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手里握着一柄弯刀,刀身刻着狼神图腾。身边,巴特尔萨满拄着骨杖,韩厉、王撼山各带百名混沌卫列阵两侧。
石屋门推开,陆承渊扶着皇帝走出,赵灵溪紧随其后。
看见谷外的大军,皇帝眼神一凝:“乌兰巴特尔把八部精锐都带来了,这是要一举铲除白狼部落。”
“陛下,您先退回谷内。”陆承渊道。
皇帝摇头:“朕虽修为跌落,但还没到要躲在后面的地步。况且——朕要亲眼看看,这个勾结血莲教、差点害死朕的蛮子,长什么样。”
他推开陆承渊的手,一步步走到阵前。
金色的龙袍在漠北的风中扬起,虽然破损染血,但那股帝王威仪不减分毫。谷外的蛮族大军看见他,一阵骚动。
“是大夏皇帝!”
“他怎么在这儿?”
“不是说被圣尊抓去祭坛了吗……”
乌兰巴特尔也看见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狠厉取代。他策马上前,马槊遥指:“赵匡胤!你擅闯我漠北圣地,杀我王庭萨满,今日还敢现身?!”
皇帝负手而立,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谷口:“乌兰巴特尔,你勾结血莲教,设祭坛欲血祭朕,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朕今日亲临,是给你一个机会——下马请罪,交出黄金家族所有与血莲教勾结之人,朕可饶你白狼部落之外的族人。”
这话说得霸气,但眼下形势,更像是虚张声势。
乌兰巴特尔愣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赵匡胤!你当你还在神京的龙椅上?看看你周围!我三万铁骑,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他一挥手,八部方阵同时向前推进!
马蹄声如雷,地面震颤!
白狼部落的勇士们握紧兵器,手心出汗。三千对三万,十倍的差距,这一战凶多吉少。
但没人后退。
“准备——”乌兰图雅举刀。
就在这时,陆承渊踏前一步。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灰色能量在掌心凝聚,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混沌原点。原点缓缓旋转,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既不像正气,也不像邪气,而是一种包容万象、又凌驾万物的本源威压。
谷外的战马突然嘶鸣不安,前蹄乱刨。那些蛮族骑兵也感觉到心悸,像是被什么远古凶兽盯上。
乌兰巴特尔脸色微变:“你是什么人?!”
陆承渊看向他,淡淡道:“北镇抚司都指挥使,陆承渊。”
“陆承渊……”乌兰巴特尔眯眼,“就是你杀了萧烈,毁了祭坛?”
“是。”
“很好。”乌兰巴特尔狞笑,“圣尊大人传下法旨,你的人头,值黄金万两,草场千里。今日,这份厚礼本汗收下了!”
他马槊一指:“黄金狼卫!给我拿下他!”
话音落,他身后冲出三百金甲骑兵!这些骑兵从头到脚裹在金色重甲里,连战马都披甲。他们修炼的是肉金刚途径的蛮族变种“铁狼罡气”,力大无穷,冲锋起来如钢铁洪流!
三百铁骑,如金色利箭射向谷口!
白狼部落的勇士正要迎战,陆承渊却摆了摆手:
“让我来。”
他踏出一步,再踏一步。
第三步踏出时,人已到谷口外十丈。
面对三百铁骑的冲锋,他竟不退反进,迎头冲上!
“他疯了?!”有蛮族将领惊呼。
但下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陆承渊与第一排铁骑接触的瞬间,身形如鬼魅般闪烁!不是躲闪,而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从马腿间、从槊尖旁、从骑兵的缝隙中穿过!所过之处,灰色能量如丝线般飘散,触碰到金甲,金甲无声消融;触碰到马腿,马腿齐膝而断;触碰到人体,血肉化为飞灰!
没有惨叫,没有轰鸣。
只有无声的消亡。
陆承渊如入无人之境,在三百铁骑中穿梭。他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暗合天地韵律,骑兵的冲锋、劈砍、刺击,全部落空。而他每经过一个骑兵,那个骑兵就僵在原地,三息后,连人带马化作一滩灰色尘埃,随风飘散。
十息。
只用了十息,三百黄金狼卫,全灭。
陆承渊站在满地灰烬中,转身,看向乌兰巴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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