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从未如此恐惧过。
那刀光并不华丽,甚至有些朴素——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斜劈。但刀锋所过之处,空间竟出现细微的褶皱,像是承受不住这一刀的重量。
皇帝的武道,早已超脱了寻常修炼途径的范畴。他以帝王之身融汇百家,这一刀里既有肉金刚的力量,又有骨修罗的速度,还带着一股统御八荒的霸道意志。
那是“帝王武道”,独属于大夏天子的传承。
“铛——!!!”
血神用骷髅拐杖硬架这一刀,整个人被劈得倒飞出去,撞断一根石柱才停下。他低头,看见拐杖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几乎要断开。
这拐杖可是用叩天门巅峰的骨修罗脊椎炼制,坚不可摧!
“你……你的实力……”血神骇然,“不是被煞魔分魂侵蚀了吗?!”
皇帝提刀缓步走来,血水从龙袍下摆滴落:“分魂侵蚀的是朕的神智,不是修为。相反,这半年被煞气折磨,朕对力量的掌控……反而更精进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只是每次清醒,都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东西操控,看着它用朕的身体杀人、作恶——这种滋味,你永远不懂。”
话音落,第二刀已至!
这一刀更简单,就是直刺。但刀尖一点寒芒凝聚,竟将周围光线都吸了过去!血神想躲,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势”锁定,动弹不得!
帝王武道·天子镇国!
“吼——!”
血神狂吼,彻底豁出去了。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拐杖上。骷髅头眼眶中的绿火暴涨,杖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血莲教禁术·血祭燃魂!
他以三十年寿元为代价,强行提升战力到叩天门巅峰!拐杖化作一条血色巨蟒,张开大口吞向刀尖!
刀蟒相撞。
“轰——!!!”
爆炸的气浪将整个祭坛震得摇晃!顶端的七根石柱齐齐断裂,上面绑着的贵族们惨叫着坠落。韩厉和王撼山连忙带人去接应。
烟尘中,血神踉跄后退,七窍流血。他手中的骷髅拐杖已彻底碎裂,只剩半截握在手里。
而皇帝,只是后退了半步。
龙袍被震破数处,露出底下精悍的肌肉。胸口处,一团黑气正在疯狂翻腾——那是煞魔分魂在反扑,想要重新夺回控制权。
“陛下!”陆承渊冲过来扶住他。
皇帝摆手,咬牙压制黑气:“朕……撑不了多久。趁现在,杀了这老鬼……人钥绝不能落在他手里……”
陆承渊点头,转身看向血神。
这老家伙已是强弩之末,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
他猛地撕开胸前紫袍,露出干瘪的胸膛。皮肤上,刻着一朵盛开的血莲图案。此刻,那图案正发出妖异的红光!
“以我残躯,恭迎圣尊降临!”
血神仰天长啸,整个人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所有精血、真元,都被胸口的血莲图案吸收!那图案越来越亮,最后竟脱离皮肤,悬浮在半空,化作一道血色门户!
门户中,传来令人心悸的威压。
“不好!”巴特尔萨满脸色大变,“他在用自己献祭,召唤圣尊真身的一缕投影!快打断他!”
陆承渊疾冲而上,一拳轰向血神!
但晚了。
血色门户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那只手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瘦弱。但就是这样一只手,轻轻一握,就将陆承渊全力一拳的罡气捏碎!余波反震,陆承渊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喉头一甜,喷出血来!
“咳……”
他撑起身,骇然看向门户。
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从门户中缓缓走出。
他面容儒雅,像个读书人。手里拿着一卷书,腰间悬着玉佩,看起来人畜无害。但那双眼睛——瞳孔是纯黑色的,没有一丝眼白,看久了仿佛会陷进去。
“血神,你太让本座失望了。”白袍人开口,声音温和,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血神此刻已变成一具干尸,艰难地跪倒:“圣尊大人……属下……无能……”
“无妨。”白袍人——七大圣尊之“血神”真身,轻轻挥手。
血神的干尸化作飞灰,飘散。
他这才抬眼,看向皇帝和陆承渊:“赵匡胤,你身上的分魂,是本座三百年前亲手种下的。本想借你身负国运温养,没想到你意志如此坚韧,竟能暂时压制它。”
皇帝握紧刀柄,沉声道:“你是七大圣尊里的哪个?”
“本座执掌‘血’之权柄,你可以叫我血神——虽然刚才那废物也这么自称。”白袍人笑了笑,“至于真名,早已忘了。毕竟活了太久,名字只是个代号。”
他转向陆承渊:“至于你,煌天氏的小子……短短一年,从通脉境到叩天门中期,还炼化了部分煞气。这份天资,比当年煌天烈也不遑多让。”
陆承渊擦去嘴角血,冷笑:“多谢夸奖。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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