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那声“插翅难逃”还在街面上飘着,五百东厂番子已经把百花楼前街堵成了铁桶。
刀尖对着刀尖,寒光映着寒光。
陆承渊站在街心,横刀斜指,左肩伤口渗出的血把青布褂子染红了一片。他扫了眼四周——前头是黑压压的人墙,后头是百花楼的废墟,左右屋檐上蹲满了弓弩手,箭镞在日头底下泛着冷光。
插翅难逃?倒也贴切。
“陆大人,”刘喜从软轿上下来,白胖脸上堆着笑,可眼神阴得能滴出水,“咱家给过您机会。您要是乖乖在北疆待着,何至于此?偏偏要回来蹚这浑水……”
“少废话。”陆承渊打断他,“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刘喜笑容一僵,随即冷笑:“好!有骨气!那咱家就成全你——放箭!”
“嗡——!”
屋檐上弓弦齐响,箭矢如蝗虫般倾泻而下!不是寻常箭矢,箭头上都绑着火油布,燃着火,落地就炸开一团火球!
这是要活活烧死他!
陆承渊眼神一厉,混沌真元灌注双腿,身形如鬼魅般在箭雨中穿梭。刀光织成一片光幕,“叮叮当当”格飞数十支箭。可箭太多太密,终究有两支擦过肩背,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疼。
更麻烦的是那些火油箭,落地就燃,转眼间半条街都烧起来了!浓烟滚滚,热浪扑面。
“咳咳……”陆承渊被烟呛得咳嗽,视线也开始模糊。他心知不能再耗下去,必须突围!
目光扫过——刘喜被番子护在后方,离他约三十丈。中间隔着至少两百人。
“擒贼先擒王……”他咬牙,横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刀罡呈扇形展开,震飞迎面扑来的七八个番子。同时脚下一蹬,人如离弦之箭,直扑刘喜!
“拦住他!”刘喜尖声嘶吼。
前排番子举盾结阵,盾墙厚实得像堵铁壁。可陆承渊根本不绕,横刀高举,刀身上灰金光华暴涨,一刀劈下!
“开!”
“轰——!”
盾墙应声炸裂!七八面铁盾被硬生生劈开,持盾的番子倒飞出去,口喷鲜血。缺口一开,陆承渊身形不停,刀光如龙卷风般旋转,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肉金刚!上!”刘喜急吼。
三个铁塔般的巨汉从人群里冲出,都是叩天门初期的肉金刚,皮肤泛着青铜光泽,手里提着车轮巨斧、八棱铜锤、狼牙棒,势大力沉,封死了所有去路。
陆承渊不闪不避,横刀迎上!
“铛铛铛——!”
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刀斧相撞、刀锤相碰、刀棒相交,火星四溅!陆承渊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可脚步没退半分!
那三个肉金刚也骇然——他们三人合击,就算叩天门中期的高手也得暂避锋芒,可这小子硬生生接下了,还震得他们手臂发麻!
“再来!”陆承渊眼中凶光一闪,刀势陡然一变。不再硬拼,而是如庖丁解牛般,刀锋专挑关节、穴位下手。
肉金刚防御虽强,可动作相对迟缓。一刀、两刀、三刀……刀罡如丝如缕,渗透护体气血,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道血痕。虽不致命,可气血运转渐渐滞涩。
“妈的!结三才阵!”使狼牙棒的汉子怒吼。
三人背靠背站定,兵器舞成一片光幕,攻守一体。这是军中合击之术,配合肉金刚的防御,几乎无懈可击。
陆承渊冷笑,忽然弃了正面,身形一晃出现在侧面,横刀如毒蛇吐信,直刺使铜锤那汉子腋下——那里是肉金刚气血节点之一!
汉子急忙回防,可这一动,阵型露出破绽。陆承渊刀锋一转,削向使巨斧那人的手腕!
“铛!”
斧柄挡住刀锋,可刀罡透体而入,震得那汉子闷哼一声。就这么一滞,陆承渊已经切入阵中,左掌拍在使狼牙棒的汉子胸口!
“噗!”
混沌真元透体,汉子喷血倒飞。
三才阵,破!
剩下两人红了眼,发疯般扑上。可失了配合,破绽更多。陆承渊刀光如电,三刀劈退巨斧汉子,反手一刀刺穿铜锤汉子的咽喉!
“老三!”使巨斧的汉子目眦欲裂,不顾一切抡斧劈来。
陆承渊不躲,横刀上撩。
“铛——咔嚓!”
斧刃与刀锋碰撞的瞬间,横刀竟被硬生生劈断半截!斧势不减,擦着陆承渊左肩划过,带走一片皮肉,深可见骨!
剧痛传来,陆承渊眼睛都没眨,断刀向前一送,捅进汉子心窝。
“你……”汉子低头看着胸前的断刀,轰然倒地。
三个肉金刚,毙命。
可陆承渊也付出了代价——左肩重伤,兵器折断,真气消耗过半。而四周,还有至少四百番子,虎视眈眈。
刘喜在人群后头拍手:“好!杀得好!陆大人果然勇武!不过……您还能杀几个?”
他挥手,又一队番子压上来。这回不是肉金刚,而是五个黑衣人,身形瘦削,手里提着细剑——是骨修罗!
五人呈梅花阵站位,剑光如毒蛇吐信,快、准、狠,专攻要害。而且配合默契,此进彼退,根本不给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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