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在早朝上突兀地提出要废后,众大臣是如坠云雾,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家沉默了一分钟,太常杨彪走出班列,朝上问道:“陛下,恕老臣年迈耳聋,没有听清。刚才陛下说了什么事?”
刘协又提高了音量说道:“朕是说呀,朕要废了皇后伏寿的中宫之位。”
这一次,有几个没听清的,终于也都听清了。
这个消息,让绝大多数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虽说他们早就知道帝后不和了,但因为伏寿和刘协是多年的夫妻了,关系一向非常和谐,所以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殿上空前的安静。
“万万不可!”忽然有人吼了一声,恰似一个滚地雷炸响在大殿上。
大臣们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那出声的人,居然是一向极力维护皇帝的耿纪!
耿纪大踏步走出班列,朝上拱手:“陛下,皇后乃后宫之主,伴驾多年,还育有皇子,从无过失,岂能废之啊?”
耿纪说完,便有一些声音附和:“对,皇后乃陛下正妻,母仪天下,又有生育之功,绝不能废。”
刘协拍了拍大案:
“列位臣工,你们有所不知。
皇后近来性情乖张,时常忤逆朕。
朕也是念她伴驾多年,不忍惩治,所以是一忍再忍。
不想她变本加厉,气焰愈发嚣张。”
耿纪听罢,梗着脖子,义愤填膺地说:
“陛下,皇后之位,尊贵异常,事关国体。
断然不能因为皇后几句不恭之言,就将其废除。
如若陛下坚持废后,我耿纪第一个不服!”
宗正也出来说:
“陛下,皇后纵然有些许言语冲撞陛下,小施惩戒即可。
废后兹事体大,断不可行,请陛下三思。”
其他大臣也大都不同意废后。
刘协见状,便捂着脸站起身来,亢声说道:
“众爱卿,这伏皇后哪里是言语冲撞了朕?
她简直是胆大包天,她……她……她简直是要谋反。诸位请看!”
刘协便把袖子移开,把受伤的脸展示给大臣们看。
他的脸上,赫然有几道紫红色的抓痕。
大臣们看了,情知是皇后抓的,个个是目瞪口呆。
只有耿纪“不识时务”,故作惊讶地问:“哎呀陛下,您这是不小心擦到墙了吗?”
刘协大怒道:“擦什么墙?墙上能长指甲吗?这就是那泼妇昨天抓的。”
“啊?皇后抓的?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宫里许多人都看见了,”
刘协回头看了一眼刘全,指着刘全对大家说:“刘公公当时也在场,诸位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耿纪便问刘全:“刘公公,陛下这伤,果然是伏皇后抓的吗?”
“这……这……”刘全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便把头埋得更低了。
耿纪回头和别的大臣进行眼神交流,大臣们则都反过来看他。
他的态度,旋即来了一个180度的急弯:
“陛下,恕臣刚才唐突。没想到这皇后竟然如此无状!
她真是狂悖至极,竟敢毁打圣躬,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能赎其罪万一。
臣请陛下即刻下旨,将皇后擒拿下狱,待秋后斩于东市。”
这态度转变之急,让一众大臣们也是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们想出该说啥,刘协却先开了口:
“不可不可,这皇后虽然罪大恶极,但她毕竟育有皇儿。
而且朕现在只有刘琳一个皇子,若其他妃嫔终无所出,将来还是要立他为太子的。
朕岂可杀其母而立其子?”
“这……这……”耿纪假装没词了。
大臣们小声议论了一小会,便由杨彪出班进言:“皇后悖逆,必须要废,但又不能杀,那倒不如将她圈禁于冷宫别苑,减省衣食,以示惩戒。”
刘协道:
“不可,朕的皇宫才有多大,诸位不是不知道吧?哪里有什么冷宫别苑?
再说了,万一皇后不服,整天大呼小叫的,朕如何安眠?
皇子听见母亲呼唤,岂可安心?”
杨彪听罢,知道自己的意见不妥,便退回不说了。
耿纪则又站了出来:“列位,陛下的宫殿规制太小,由来已久。不如趁此机会,将皇宫旁边100户民宅征收,以扩建皇宫吧?”
耿纪今天是纯粹来当搅屎棍的!
他话音刚落,便有曹操的一只狗跳出来反驳:
“不可,如今海内未平,兵戈四起,曹大将军前线吃紧。
倘若此时扩建皇宫,只怕百姓愤怒,将士寒心,扩建皇宫一议,是万万不可。”
耿纪本来就是出来带节奏的,随口一说,见有人反对,也不争辩就退回去了。
刘协见耿纪“歪了楼”,便又提醒到:
“众爱卿,这皇宫朕不扩,你等还是商议怎么处置皇后吧!”
紧接着,有人建议将皇后关入诏狱。
这个又馊又臭的主意,还没等刘协说啥,就被别的大臣给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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