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羌县休整了两天后,我们重新回到了广袤的戈壁滩。不过这次,我们没有再回月牙河,而是根据陆疏影从新地图册上找到的信息,向着更深处的“黑山沟”进发。
据说,黑山沟是玉龙喀什河的一条古老支流,历史上出过不少顶级的黑皮籽料,但因为地处偏远,路况复杂,很少有人涉足。
有了第一桶金的鼓舞,我们三个人的信心都空前高涨,决定去挑战一下这个更高难度的副本。
路途确实比之前要艰难得多。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路,只能靠我驾驶着“莞香号”,在崎岖不平的戈壁上颠簸前行。有好几次,车轮都陷进了沙地里,都是我用千斤顶和新买的脱困板,费了好大劲才搞定。
每当这种时候,陆疏影和姜倾城都会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姜倾城更是毫不吝啬她的赞美:“潘小龙,你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幸亏有你,不然我们这车就得扔这儿了!”
我嘴上说着“小意思”,心里却美得不行。被两个美女,尤其是像陆疏影这样优秀的女人崇拜,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经过一天半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黑山沟。
这里比月牙河要荒凉得多,也更原始。巨大的黑色山体在夕阳下,像一头沉睡的远古巨兽,充满了神秘和压迫感。干涸的河道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砾石,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山坳,停好车,然后熟练地开始布置营地。生篝火,检查车辆,布置警戒线……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
陆疏影在准备晚餐,姜倾城则抱着她的新三脚架和相机,去拍这里的日落了。没过多久,营地里就只剩下我和陆疏影,还有一堆噼啪作响的篝火。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在月牙河的那个夜晚。但这一次,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我看着跳动的火焰,陆疏影看着远处被晚霞染红的天空。空气中,只有风声和木柴燃烧的声音。
“这里……真美。”最终,还是陆疏影先开了口。
“是啊。”我点了点头,“但也危险。晚上气温会降得很低,而且,说不定会有狼。”
“有你在,我不怕。”她转过头,看着我,轻声说道。
她的目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温柔。我的心,没来由地就那么漏跳了一拍。我赶紧移开视线,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咳……那当然,我可是咱们团队的核心战斗力兼安全保障。”我故作轻松地开了句玩笑。
她没有接我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她从身边拿起一个保温杯,递给我:“喝点热水吧,晚上冷。”
我接过来,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很凉,也很软。那一下轻微的触碰,却像是一股电流,瞬间从我的指尖传遍了全身。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谢谢。”我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拧开杯子,喝了一大口热水。
车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关掉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我们面前的这堆篝火,散发着温暖的光和热,将我们两个人笼罩在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空间里。
这种环境,太容易让人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了。
“小龙,”她又开口了,声音很轻,“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回到城市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我看着火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回去了。回不去了。”
“为什么?”
“回去干嘛呢?”我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当个朝九晚五的社畜,为了那点可怜的工资,看老板的脸色,跟同事勾心斗角?然后攒一辈子钱,买个几十平米的鸽子笼,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再让他重复我的人生?那种日子,我过够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平静。以前,这些是我午夜梦回时,会感到痛苦和不甘的根源。但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它们了。
“我现在觉得,这样挺好。”我看着远方的黑暗,继续说道,“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每天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每天都有新的挑战和期待。虽然辛苦,但活得真实,活得像个人样。”
陆疏影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等我说完,她才轻声说:“我以前,也跟你想的一样。”
“嗯?”
“我辞职前,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都劝我。他们说,我好不容易才爬到那个位置,年薪几十万,有房有车,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放弃了,太可惜了。”她顿了顿,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每天都活在焦虑和疲惫里。我失眠,掉头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直到我递交辞职报告的那一刻,我才感觉,我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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