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似乎觉得有趣,轻笑一声,伸出手,慢慢地撕开了唐千古嘴上的胶带......
“呸!”
胶带刚离嘴,唐千古就破口大骂。
“你休想!”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一口一个证据,一口一个[夜叉]!空口白牙,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诈我们?!凭什么要我们听你的,加入你那什么狗屁组织?!”
那男子对于唐千古的激烈反应并不意外。
他不再把玩那枚徽章,而是将其握在掌心,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装置,上面有一个微小的指示灯正在闪烁。
“凭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唐千古的话。
“就凭这个。”
“咔......”
他按下装置上的一个按钮。
一道微光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形成了一段清晰的全息影像。
正是昨晚戏台上,唐流芳那失手一枪,刺入杨云亭胸膛的瞬间!
画面稳定,甚至连杨云亭中枪后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和倒下的全过程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画面一转,是雨夜中,两人拖着帆布袋,在废弃果园埋尸的模糊但足以辨认身份和行为的影像!
这铁证如山!!!
唐千古和唐流芳两人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被彻底击碎。
男子慢悠悠地说道:“现在,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了吗?是跟着我,在[夜叉]里博一个前程,还是选择......另外两条,更加不愉快的路?”
帽檐下的阴影中,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笑容。
“我的时间不多,你们的......也不多了。”
看着墙壁上那无可辩驳的,记录着他们弑师埋尸全过程的全息影像,唐千古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力气仿佛也被抽干了。
他嘴唇哆嗦着,但眼底深处那抹不甘与挣扎仍未熄灭。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态度:
“你们......[夜叉]......究竟是做什么的?!杀人放火?还是像你这样,专门抓人把柄,逼良为娼?!”
无痕对于唐千古这充满敌意的质问,似乎并不动怒。
“呵呵呵...,做什么的?”
他重复着,踱步到仓库唯一一扇破窗前,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道:
“我叫无痕。当然,如果你们想表示尊敬,叫我一声无痕大人,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他猛地转过身,帽檐下的阴影仿佛能吞噬光线。
“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只是在做这个世界早就该做的事情!唐千古,唐流芳,你们睁大眼睛看看!看看这个荒谬绝伦的世界!”
“那些道貌岸然之辈,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哼!不过是一群守着陈旧规矩,扼杀任何超出他们理解范围事物的刽子手!”
“普通人浑浑噩噩,如同蝼蚁,被所谓的秩序圈养,一点点真情流露,一点点与众不同,便被视作异端,被排挤,被压迫!就像你们!”
“这个世界早就病了!烂透了!!!”
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逐渐变得沙哑:
“[夜叉]的出现,不是偶然!”
“它是所有看透这虚伪,痛恨这荒谬,不甘被命运摆布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发出的——怒吼!”
“我们要撕开这世界温情脉脉的面纱,我们要打破那些该死的规则!我们要用我们的方式,让这个世界感受到真正的痛!要么在毁灭中重生,要么就在这荒谬里一起沉沦!这,就是[夜叉]!”
无痕的话语如同狂风暴雨,冲击着唐千古和唐流芳的认知。
唐千古喘着粗气,瞪着无痕,试图反击,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你......你真是个疯子!偏执的疯子!”
“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痕大笑,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格外刺耳。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敢于面对这疯狂的世界,而不是像你们一样,只敢在戏文里借别人的口,去唱那点见不得光的情愫!”
他话锋猛地一转!
直刺唐千古心中最痛,也是最矛盾的地方:
“唐千古!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扪心自问一下,你们那个师父,杨云亭,他对你们好吗?!”
“他对你们所谓的养育之恩,就是日复一日的严苛打骂?就是将你们当成他延续戏班名声的工具?就是明明看出你们那点心思,却还是要用最冰冷的伦常铁律,像锁畜生一样把你们锁死?!让你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养你们,教你们本事,难道就不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那流芳戏苑的招牌?!你们在他眼里,和那些戏服,头面有什么本质区别?!不过是一件更趁手,更需要精心维护的工具罢了!”
“他若真对你们有半分真情,会看不出你们的痛苦?会如此决绝地,甚至在台上就要用花枪将你们彻底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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