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烧烤的?! ”
花慕晴显然很重视这句。
一股混杂着悲痛与愤怒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强装的镇定。
“果然......炎衡大叔已经——”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瞬间泛红的眼眶,以及眼中迸发出的,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冰冷的恨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炎衡大叔,显然是牺牲在眼前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手中!
新仇旧恨,在她胸中疯狂涌动。
“蹭——!”
花慕晴猛地一下直起了腰!
右手五指收紧,将插入地面的长剑重新拔起!
“女人又怎样?!”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只靠蛮力和血腥堆积起来的属于男人的沙场!”
“力量,不分男女!只问心之所向,道之所存!”
“你们男人可以仗剑走天涯,女人同样能提刀斩邪祟!男人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么女人——!同样能洞察秋毫力挽狂澜!!!”
“你们这些躲在阴影里,践踏生命的渣滓,有什么资格,用女人两个字来定义强弱,来划定界限?!”
她握紧剑柄,向前踏出一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气势却节节攀升!
“你看不起女人?觉得女人撑不了多久?”
“那我告诉你——只要信念不灭,只要身后还有想保护的人——!”
“那么我们女人所能爆发出的韧性与力量,就足以让日月失色,让山海动容!足以......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畜生,彻底碾碎在历史的尘埃里!”
“炎衡大叔的仇!锡城市三千亡魂的债!还有今晚你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一切......”
“哗——!”
花慕晴剑锋一振,水蓝色灵力如同被点燃般熊熊燃烧起来!
“我都会让你十倍,百倍地偿还回来!”
面对花慕晴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铿锵有力的宣言,姜遣那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错愕。
“哼!”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轻蔑的冷哼。
“我已经懒得跟你们废话了。”
“谁对谁错,正义邪恶,光明黑暗......这些空洞的词汇,在生死面前毫无意义!”
“最终,不过是看谁活到最后罢了。”
“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书写历史,定义对错!”
花慕晴听在耳中,心却沉静如水。
她早就明白,跟这种畜生讲道理是徒劳的。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先前与唐流芳在[血池幻域]的激烈缠斗,早已让她灵力透支。
还没休息多久,此刻强行凝聚的这点战意和灵力,不过是回光返照,是透支生命本源换来的短暂爆发。
短时间内,灵力根本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
现在更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加速跳动后逐渐变得沉重缓慢的声音,视野边缘也开始出现细微的,晃动的黑斑。
但......
花慕晴猛地回过身,回头深深看了眼丁苏川消失的那片黑暗树林深处。
“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是今天会死!也一定要撑到麻烦精那小子找到游倾一,成功撤离!”
“哪怕只能多撑一分钟,哪怕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花慕晴下定决心,最后一声:“废话少说!”
她心一横,牙关紧咬,就要硬着头皮,拼上这油尽灯枯的残躯,向姜遣发起最后的冲锋!
寒芒乍现之时。
“慢着。”
花慕晴心中猛地一惊!
“是谁?!”
“汤文韬吗?!”
“不对! 汤文韬的气息她熟悉,而此刻从身后传来的这股灵力波动,绝非雷系!”
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头,但动作已然来不及。
只见一道身影,以比她预想中更快的速度,从她身侧轻巧掠过!
来人背对着她,挡住了姜遣的视线。
花慕晴这才得以看清来人的背影和侧影。
那是一个穿着立领中山装的男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所持之物。
一把桃木剑!
花慕晴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因为伤势过重出现了幻觉!
然而,没等她心中的疑惑和荒谬感完全升起,那中山装男子已然有了动作。
他没有立刻挥剑攻击,而是左手抬起,掐了一个道家手决,口中低吟: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随着第一句出口,他周身的灵力波动,骤然变得庄严肃穆。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第二句落下,一点纯粹无比的金色光芒,自他掐诀的左手指尖亮起,随即如同水银泻地般,迅速流淌他的全身!
中山装男子的吟诵还在继续,声音愈发洪亮: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最后一句真言喝破!
“唰——!!!”
一声清越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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