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苏川的声音通过耳麦冷静地传达给山下的花慕晴和轻山。
山风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远处城市的霓虹成了无声的背景板。
突然!
眼前那片黑暗,动了!
“沙沙——沙!”
先是极其轻微的枝叶摩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滑过。
紧接着,一道纤瘦的身影,缓缓踏入了观景台边缘路灯昏黄的光晕与自然暮色的交界地带。
正是月岛甜绘!
她依旧是一身漆黑的着装,乌黑的长发未束,在渐起的夜风中肆意飞扬,背后,依旧是丁苏川熟悉的那把武士打刀。
她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走向丁苏川。
当她完全走出阴影,直面丁苏川时,那双眼睛里的情绪,让即便是见惯了各种诡异与凶戾的丁苏川,心头也是微微一凛。
那不是单纯的仇恨或杀意。
那是一种糅合了极致凶悍,刻骨怨毒, 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长久压抑后扭曲了的嫉妒与不甘的眼神。
她看着丁苏川,从齿缝里碾出一句:
“丁——苏——川......”
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字,都饱含了恨不得食其肉, 寝其皮的恨意!
丁苏川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反而因为对方终于现身,而将之前那份紧绷的警戒,转化为了针锋相对的冷锐。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挑衅的弧度。
“叫这么亲热干嘛?你爷爷我在此,候着呢。”
月岛甜绘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凶狠,瞳孔似乎都颤了一下。
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你...杀了我哥哥......”
“月岛刃一......我唯一的兄长!”
她猛地踏前一步,背后的武士打刀似乎与她气息共鸣,发出极其低微的剑鞘碰撞声。
“今天,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用你的头颅,祭奠我哥哥的亡魂!用你的血,洗刷我月岛一族的耻辱!!!”
她顿了顿,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丁苏川。
“凭什么......凭什么像你这种家伙,会拥有无痕大人所说的[洞虚灵瞳]?!连他都为之侧目,要么杀之,要么带回......这种天赋,这种被至高存在所看中的资格......本该属于更强大的血脉!属于我哥哥!而不是你!!!”
“可你这条贱命,却幸运地一次又一次逃脱!甚至......最后还葬送了我哥哥的性命!”
月岛甜绘的声音突然拔高。
“今天...就由我来终结这一切!丁苏川,拿命来!”
话音刚落,她反手握住背后武士打刀的刀柄!
“锃——!”
那把武士打刀,终于出鞘!
刀身狭长,弧度完美。
仇恨,任务,嫉妒,扭曲的执念......
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汇聚成最纯粹的杀意,锁定丁苏川!
“嗖——!”
眨眼间,她的身影骤然模糊!
并非瞬移,而是速度快到极致,仿佛融入了暮色与山风,瞬间便跨越了两人之间那十几米的距离,欺近丁苏川身前!
“[樱华·舞]!”
冰冷的叱喝声中,刀光如练,每一刀挥出,刀刃都能够拖曳出片片粉色樱花的光影,如梦似幻。
而这些樱花光影并非摆设,它们能轻微干扰视线,甚至带着细微的切割力!
丁苏川瞳孔微颤,对方的速度和这诡异的刀法远超预估!
他手中长剑立刻化作一团泼水不进的寒光,并非硬撼,而是以巧破力,以快打快!
然而,兵器制式带来的差异在此时凸显。
丁苏川的长剑更偏向于刺,挑,削,剑身轻薄,追求速度与变化。
而月岛甜绘的武士打刀,本就是为劈砍发力而设计,刀身更厚,弧度更利于挥斩,在纯粹的力量对拼和格挡硬撼上,天然占优。
“铛!铛铛铛——!”
急促的金属砰撞声接连响起,火花在两人之间不断迸溅!
丁苏川每一次格挡,都不得不将长剑略微倾斜,用剑身靠近护手处最厚重,最坚固的部位去迎接那势大力沉的劈砍。
可即便如此,巨大的力道依然震得他手心发麻,脚下步法被逼得连连后退。
月岛甜绘的刀势越来越快,樱花光影几乎将丁苏川周身笼罩,连绵不绝的斩击如同疾风骤雨,不给他丝毫喘息和变招的机会。
终于,在又一记角度刁钻的斜撩被丁苏川险之又险地格开后,月岛甜绘刀势一变!
她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全身的力量瞬间释放!
“死!”
一声厉喝,打刀化作一道凄厉的紫粉色霹雳,从丁苏川正头顶,以开山裂石之势,笔直劈落!
丁苏川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只得将长剑横举过头顶!
“锵——!!!”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响亮的声响。
火星如同烟花般四溅!
可单手持握的力量,再怎么也不可能大过对方双手持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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