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虽然意识模糊,但唐流芳那诛心之言,依旧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师门受辱,让他心如刀绞,一股怒火强行冲散了些许麻痹感。
然而,他很快发现了一个更令人心惊的事实!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剧毒雾气中迅速消亡,但他的意识竟然......
还保持着清醒?!
“呃......”
他试图凝聚一丝力气,双手撑地想要再次站起,可手臂却根本不听使唤。
“噗通!”
最终,他双手一软,整个人失去支撑,面朝上瘫软地躺倒在地,连转动一下脖颈都变得异常艰难。
此刻,只有胸前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终于明白了:
“坏了......这雾......根本不是什么致命的毒雾!而是......”
“能让人浑身瘫软的麻痹之雾!?”
她的目的,不是立刻杀死他们!
而是生擒?!
或者......
有其他更残忍的打算?
“怎么办?师父......弟子......”
无力感涌上心头。
风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模糊地望着天花板上摇曳的,被邪气染色的光影,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真正的绝望。
与此同时,云逸也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他正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和屈辱,死死握着剑柄,与唐流芳对峙。
可突然,他抵着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猛地一抖!
剑尖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咯吱!”声。
云逸有些惊讶甚至茫然地看向自己不听使唤的手。
他明明在心中疯狂呐喊要握紧剑,可手臂的肌肉却像是独立了出去!
酸软,麻木,提不起半分力气。
甚至连体内原本奔腾的灵力,此刻也像是冻结的河流,运转起来晦涩无比。
这种感觉,并非重伤导致的虚弱,而是一种被强行剥夺了力量控制权的诡异感受!
唐流芳缓步上前,嘲讽道:
“呵呵呵~怎么?”
“这就吓得手软了?连剑都握不稳了吗?”
“哎~真是无趣呢......我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
“这下看来,是我错了~你们清微观,不仅本事是徒有虚名,就连这骨头......也都是软的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逸,道:
“别白费力气挣扎了。我的[狐媚软筋瘴],滋味如何?是不是感觉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放心,它不会要你们的命的...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
“活着才更有价值,也更好玩,不是吗~?”
云逸听着唐流芳如此理所应当的言论,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骂声:
“你们[夜叉]......果然个个都是无可救药的精神病!”
“呵呵呵呵......”
“精神病?”
“明明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不懂欣赏,毫无情趣。”
“如此一场与新生共舞的绝妙好戏!你们却不乐意陪我们一同上演,甚至还要千方百计地破坏它!”
“那你说~到底是谁......不识抬举?到底是谁......在暴殄天物?!”
“你——!”
云逸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歪理气得浑身发抖,强烈的愤怒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麻痹!
他双目赤红,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身,哪怕是用头撞,用牙咬!
然而,实力的差距,并非靠一时的血气之勇就能弥补。
他刚勉强支起半个身子!
“砰!”
唐流芳又是一掌印在他的胸口!
这一掌不仅彻底打散了他好不容易刚刚凝聚起的那点微末力气,更有一股邪气直接透体而入,狠狠打击在他的五脏六腑上!
“呃啊!”
云逸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窝在原地僵直了两秒,随即,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看着脚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云逸,唐流芳用脚尖一勾,将云逸掉落在地的长剑挑到了半空中。
左手随意一伸,握住了剑柄。
她将长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
“嗯......”
“这剑,铸造的功底倒是不错,是柄好剑。”
“只是跟了你们这些废物主人,实在是......明珠暗投,白白蒙尘。”
话音刚落!
她左手五指猛地握紧剑柄!
“哗——!”
一股邪力从她掌心奔涌而出,顺着剑身。
“咔咔咔——!!!”
在邪气冲击下,长剑根本承受不住!
只见剑身之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砰——哗啦啦!!!”
下一刻,整柄长剑剑刃猛地炸裂!
金属碎片“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唐流芳将剑柄扔到地上,冷声道:
“戏,唱完了。该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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