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上开公司啊!那可是个大地方,能干出点名堂来,那不容易啊!”
他举起酒杯,又跟南宫鸣渊碰了一下。
“你爸妈,是能人!是干大事的!”
他咂摸着酒味,话锋开始不着痕迹地转向,眼神瞟了一眼旁边默默吃饭的丁苏川,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南宫啊,你看啊,你跟我家苏川是同学,这缘分不浅!在大学里,那就是最铁的关系!”
他用手比划着。
“你们年轻人,往后路还长着呢!得多互相......照应! 对,互相照应!”
“我家苏川呢,你也知道,性子闷,不爱说话,没啥社会经验。但你不一样啊!你见识广,家里又是做生意的,耳濡目染,肯定比他活络!”
他拍了拍南宫鸣渊的肩膀,像是交付什么重要任务。
“以后啊,在学校里,你得多带带他!有什么活动啊,机会啊,拉着他一起!别让他老一个人闷着!等将来毕了业,到了社会上,那更是......哎!”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看着南宫鸣渊道:
“南宫啊,叔跟你说这些,没把你当外人!你就把苏川当成自己亲兄弟!该说说,该帮帮!他要是有啥做得不对的,你直接批评他就行!叔支持你!”
南宫鸣渊被丁建平这番突如其来的嘱托搞得有点想笑,但又觉得他挺实在,至少是真心为儿子操心。
他连忙端起酒杯,一脸郑重地保证:
“叔!您放心!那是自然的!”
“您不知道!我跟老丁,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在学校里,有啥好事儿绝对落不下他!等以后毕业了,只要我南宫鸣渊有口饭吃,就绝对饿不着老丁!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啊!”
丁建平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好!好!有你这句话,叔就放心了!来!再干一个!”
“好!干!”
李秀兰在桌子底下又踢了丁建平一脚,小声提醒着:
“行了啊老丁,喝点酒就没完没了,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处去!还用得着你在这操心?”
丁建平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心情愈发舒畅,拉着南宫鸣渊又开始聊起了沪上的风土人情和经济形势。
不记得这顿年夜饭具体吃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天色早已彻底黑透,远处还偶尔传来零星的鞭炮声。
餐桌上一片狼藉,酒杯东倒西歪。
而这场宴席的社交之星,南宫鸣渊,此刻已经彻底“阵亡”。
他瘫在椅子上,脑袋歪向一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嘴里还无意识地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呓语,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孩子,真是......”
李秀兰看着南宫鸣渊的醉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丁苏川认命地叹了口气,站起身。
“妈,爸,我送他回酒店。”
他费力地将南宫鸣渊从椅子上架起来。
南宫鸣渊整个人软得像一摊泥,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丁苏川身上。
丁苏川咬紧牙关,踉踉跄跄地撑着他,艰难地朝着门口挪去。
出了家门,夜晚的冷风一吹,南宫鸣渊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但仅限于嘴巴。
他半个身子挂在丁苏川身上,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嘴里却开始喋喋不休地重复着酒桌上的“感悟”。
“老......老丁!我......我跟你说啊!”
他用力拍了拍丁苏川的后背,差点把丁苏川拍岔气。
“叔......叔这个人!爽快啊!真......真他娘的爽快!”
“是是是,爽快,你走稳点!”
丁苏川一边努力调整重心,防止两人一起摔个狗吃屎,一边勉强应和。
南宫鸣渊根本不管,继续发表他的酒后真言,情绪越来越激动:
“别......别的都不说!就冲...冲叔他这个人!”
他挥舞着那只还能动的手臂,差点打到路过的一棵树。
“我们......我们这辈子!这哥们儿!也得......也得好好处!必须铁!谁.....谁变卦谁是小狗!”
丁苏川被他这幼稚又真挚的誓言弄得哭笑不得,喘着气吐槽道: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明天早上头疼起来会不会想死吧!还处哥们儿......先把这身酒气散了再说!”
“头...头疼算个屁啊?!”
南宫鸣渊豪气干云地宣布:
“感情!感情深!一口闷!我跟叔......那是......那是忘年交!”
他就这样一路絮絮叨叨,从丁建平的爽快夸到李秀兰的红烧肉,再从同学情谊上升到人生理想。
丁苏川全程黑着脸,感觉自己不是在送朋友回酒店,而是在遛一只喝醉了的话痨哈士奇。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终于把南宫鸣渊弄到了酒店房间,扔到床上。
南宫鸣渊几乎是脑袋沾到枕头的那一刻,鼾声就响了起来,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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