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哥玛兽熟睡后微微起伏的身躯。我却毫无睡意,背靠着冰冷的礁石,警惕地聆听着黑暗中每一个细微的声响。脑海中的诅咒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低鸣,系统界面依旧是一片令人绝望的灰色。手中的多功能小刀紧握着,冰冷的触感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这座岛,安静得有些诡异。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吹树叶的摩擦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
我瞬间绷紧了身体,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声音来源。哥玛兽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朵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来了吗?这座岛的“居民”,或者说……威胁?
灌木丛晃动了几下,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那是一个橙黄色的、圆滚滚的身影,头顶两根鲜明的触角,背后覆盖着坚硬的甲壳,一双大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反射着光。
甲虫兽(Tentomon)?
我愣住了。怎么会是它?它不应该和光子郎在一起吗?
甲虫兽看到我和我身边的哥玛兽,以及那顶显眼的帐篷,也明显呆住了。它眨了眨大眼睛,似乎确认了什么,然后才扇动翅膀,发出熟悉的“噗嗤噗嗤”声,飞了过来,落在篝火旁。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甲虫兽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但随即又变得焦急,“哥玛兽!林晓!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光子郎呢?太一他们呢?你们有看到他们吗?”
它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显然也经历了失散和寻找的过程。
我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沙哑:“我们被海浪冲到这里,只找到了彼此。没看到其他人。”
甲虫兽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触角也耷拉了下来:“这样啊……我和光子郎也被冲散了……我找了好久……”
看着它失落的样子,我正准备开口安慰,脑海深处那沉寂的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嗡——!”
不是恢复正常的启动,而是一种极其紊乱、充满杂音的干扰!灰色的界面背景上,猛地闪过一大片扭曲的、如同癫痫发作般的乱码!与此同时,太阳穴的诅咒冰刺仿佛被这股紊乱的能量刺激,骤然爆发出更加尖锐的剧痛!
“呃啊!”我忍不住痛哼一声,捂住了额头,眼前阵阵发黑。
“林晓!你怎么了?”甲虫兽吓了一跳,连忙飞近了些,关切地问道。
哥玛兽也被惊醒,茫然地看着我:“又发作了吗?”
我无法回答,全部的意志都在对抗着脑海中的风暴。系统界面的乱码疯狂闪烁,隐约间,我似乎看到那灰色的、代表无法使用的【卡牌仓库】区域,有几个格子极其不稳定地亮起又熄灭,其中似乎包括……那张布满裂纹的【堕天地狱兽】SSR卡?
是甲虫兽的出现,引发了系统的某种异常反应?还是单纯的巧合,系统在强制休眠期的不稳定波动?
剧痛和紊乱持续了大约十几秒,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更加疲惫和虚弱的感觉,以及一片依旧死寂、但仿佛更加不稳定的系统界面。
我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林晓,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可怕。”甲虫兽担忧地围着我飞了一圈,“是受伤了吗?”
“是……恶魔兽留下的诅咒。”我喘着气,重复着之前的解释,“时不时会发作。”
甲虫兽的触角动了动,似乎在思考:“诅咒吗……光子郎的话,说不定能分析出点什么。可惜……”
它叹了口气,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到我面前,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林晓,在找到光子郎和其他人之前,我们得互相帮助!这座岛看起来不大,但说不定有危险。我的‘百万冲击波’还是有点威力的!”
它说着,挺了挺胸膛,努力做出可靠的样子。
我看着它,心中五味杂陈。甲虫兽是光子郎的搭档,忠诚、善良,它的提议无疑是出于好意。但是……我脑海中那刚刚平息的紊乱,以及系统对它的出现产生的异常反应,让我心中充满了疑虑。
接受它的帮助?万一再次引发系统崩溃或者更糟糕的反噬呢?
拒绝它?在这座未知的孤岛上,多一个成熟期的数码宝贝伙伴,生存的几率无疑会大增。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
“吼!”
一声充满敌意的咆哮,从树林深处传来!紧接着,一个庞大的、散发着不善气息的身影,撞断了几棵小树,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那是一只海螺兽(Shellmon)!它庞大的淡蓝色身躯如同巨大的海螺,独眼闪烁着凶光,正死死地盯着我们篝火旁的身影,显然是被火光或者我们交谈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是海螺兽!”哥玛兽立刻跳了起来,摆出了战斗姿态,“它很危险!”
海螺兽没有废话,它抬起巨大的手臂,手臂前端如同炮口般凝聚起高压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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