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附和道:“陛下,裴大人与梨姑娘情深义重,且梨姑娘已受了这么多委屈,若再将她指婚给淮王,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皇家不分是非?”
皇帝沉默片刻,心中虽有偏袒淮王之意,可眼下证据确凿,若强行指婚,定会惹来朝臣非议。他叹了口气,道:“淮王,此事是你错认在先,掳人在后,朕念在你是皇家子嗣,不再追究你的罪责,但你必须向梨姑娘和裴文筠道歉!且从今往后,不得再纠缠梨姑娘,若敢再犯,朕定不轻饶!”
淮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您怎能如此偏心?儿臣不服!”
“不服也得服!”皇帝语气强硬,“朕已决定,你要么另择名门闺秀为妃,要么等着朕给你指婚,总之,不准再打梨姑娘的主意!”他顿了顿,看向梨溶月,语气缓和了些,“梨姑娘,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朕赏你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准你即刻出宫,回月溶坊安心生活。”
梨溶月躬身行礼:“谢陛下恩典!”
裴文筠也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臣谢陛下明察!”
万贵妃见皇帝心意已决,知道再争也无用,只能拉着淮王的衣袖,低声道:“瑾儿,别再惹陛下生气了,此事……咱们从长计议。”
淮王狠狠甩开她的手,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从长计议?难道就让他们这样逍遥法外?儿臣不甘心!”他看向梨溶月和裴文筠,眼神阴狠,“你们给本王等着,今日之辱,本王定会加倍奉还!”
裴文筠面色平静,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淮王殿下,若您再敢对梨姑娘不利,臣定会向陛下禀明,到时候,可就不是禁足半年这么简单了。”
皇帝见状,皱了皱眉:“淮王,你还不退下?难道要朕让人把你拖出去吗?”
淮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躬身行礼:“儿臣……遵旨。”
众人陆续退出勤政殿,玉夫人走在最后,
看着梨溶月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宫门外的马车早已等候,裴文筠握着梨溶月未受伤的手,站在马车旁等候玉夫人。他先让梨溶月站在身侧,自己则对着玉夫人躬身行了一礼,姿态恭敬又带着几分恳切:“玉夫人,今日在殿中,您据实相告,才让溶月彻底洗清冤屈,避开淮王的纠缠。这份恩情,我与溶月此生都记在心里。”
玉夫人闻言转过身,目光落在梨溶月脸上时,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这眉眼神态,分明就是她的女儿!可她去年好好送嫁出去的女儿,如今成这样光景,她说怨万贵妃和淮王的,他们并没有诚心要善待她的月儿,要不然怎么会迎娶怠慢,致使送嫁队伍遇到山匪,害她的女儿出事!如今女儿活着出现,却失了记忆,还遇上裴文筠这样真心待她的人,若此刻认下,皇帝定会为了皇家颜面,强行将女儿指给淮王,那不是救她,是再把她推入火坑!
她强压下涌到喉头的哽咽,扶着车辕的手微微发颤,却故意板直了脊背:“裴大人不必多礼,我只是说实情罢了。梨姑娘非我女儿,不该被淮王的错认,把你们拆散。”
梨溶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莫名一暖,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玉夫人,谢谢您。方才在殿里,您说我眉骨下没有朱砂痣、左腿没有疤时,我就知道,您是真心想帮我。”
玉夫人被她指尖的温度烫了一下,慌忙却又小心翼翼地回握,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这双手,小时候总爱攥着她的衣角要糖吃,如今却瘦得硌手。她喉咙发紧,声音低得像叹息:“孩子,你这一路……受苦了。”话刚出口,又怕露了破绽,连忙转开话题,“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淮王,也知道你现在过得安心,这就够了。”
裴文筠瞧出她话里有话,怕她多说无益,说不定周围还有宫里的人偷听,便道:“玉夫人,我们对您感激不尽,就此告别。”
玉夫人听到他们要走了,赶忙低声说:“我只有一件事求你。”她看向裴文筠,“裴大人,月儿命苦,没了爹娘护着,又遭了那么多事。求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别让她再受半分委屈,别让她再落入淮王手里。”
“您放心!”裴文筠立刻应下,语气掷地有声,“我此生定会护溶月周全,让她平安喜乐,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她。”
梨溶月听得鼻尖发酸,刚要开口,却被玉夫人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平安扣,迅速的塞进梨溶月手里:“这是我早年求的,能保平安,你带着。”顿了顿,又带着几分自责道,“之前你离开巴州时,我派了两名暗卫跟着你,想护你周全,可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甩了。我知道你是怕麻烦,可我总担心你出事。”
裴文筠闻言,神色微凝:“玉夫人,您的心意我们懂,但暗卫跟着,反而容易被万贵妃和淮王的人察觉。他们本就认定溶月与您有关,若发现暗卫的踪迹,定会顺着线索查下去,到时候反而会暴露您与溶月的关联,给您和溶月都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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