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安排好。”
“正面博弈的时刻总会来临,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准备。”他把信烧了,“传话给定檀和文箬,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我进京。”
“是!”李池抱拳回应。
第二日,一早,裴文筠就让侍女叫醒梨溶月,梨溶月平日有睡懒觉的习惯,侍女喊了半天也喊不起来,裴文筠就站在门外喊:“今日,庄子有捕鱼,我们可以下鱼塘捞鱼,你再不起来,我自己走了啊。”
梨溶月躺在床上,听到门外裴文筠叫喊着要去捞鱼,赶紧睁开眼睛大喊,“我去我去!等等我!”
梨溶月快速的穿衣洗漱,跑去前院找裴文筠,看见仆从已经收拾好捕鱼的工具,驾好马车等着她了,她赶紧冲上去。
却被裴文筠从后面拦腰抱起,“小懒虫,舍得起床啦!”
“裴文筠,你不是说要去捞鱼吗?”
“没错啊,不过,还得等你先吃早饭!”
早饭已经摆好,因为想要快点出去捞鱼,她吃的很快,两个包子,一碗粥,三下五除二,迅速下肚了。
裴文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已经在擦嘴了,“你要吃这么快吗?”
“快走吧!去迟了,就捞不着了!”梨溶月薅着裴文筠的衣袖就往外面拽。
马车行了几里路,就宁州郊外的庄子停下,大塘的水已经被放干了,塘底有一个个的小水坑,里面的水黑乎乎的,能看得见里面有些鱼在打窝藏匿。
梨溶月嘿咻嘿咻的开始脱去鞋袜、卷裤腿,拿着网兜就准备下塘去。
正在岸上巡查的裴文筠看见了,赶紧跑过来拽住他,“溶月,我们站在岸边捞就行,这里有长杆,够得着。”
“那有什么意思?下来才好玩,你也来啊。”
裴文筠靠不住梨溶月,自己又不想下去,在岸上干着急的担心她。
梨溶月哪里听得进劝,脚尖刚沾到塘底软泥,就笑着往水洼深处蹚去。黑泥裹着水草从指缝间溜走,她举着网兜对准一个冒泡的水坑,猛地往下一扣,几条银闪闪的鲫鱼在网里蹦跳,溅得她脸上满是水珠。“你看!这么大的鱼!”她举着网兜朝裴文筠晃,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
不远处,几个庄户也在捞鱼,动作比梨溶月熟练得多。王老汉蹲在水坑边,手里攥着个粗布网,见鱼群往水草里钻,他不急不躁地把网沿贴住泥底,手腕轻轻一兜,连鱼带水捞起来,网里顿时躺着七八条半大的鲫鱼。“姑娘当心脚下!这泥里有碎芦苇根,别勾着裤腿!”他嗓门洪亮,一边说一边把鱼丢进身边的竹篮,篮子里已经铺了层薄鱼。
另一个穿青布短打的后生更利落,干脆脱了外衫,只穿件单衣在水里淌。见一条草鱼在水坑里翻出浪花,他猛地扎下身子,双手从鱼腹下抄过去,竟徒手抓住了鱼鳃。“好家伙!这得有三斤重!”他举着草鱼朝众人喊,鱼尾巴甩得他胳膊上全是水,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旁边的妇人则拿着竹筛,专捡水坑里的小鱼苗和河虾,筛子一沉一抬,虾子在筛底蹦跶,她就用细竹枝把虾子拨进小竹篓,嘴里还念叨着:“这小河虾炸着吃最香,给孩子们当零嘴正好。”
裴文筠站在岸边,看着这热闹景象,又瞧着梨溶月裤腿沾满泥点,却笑得没心没肺,又气又无奈。正想再劝,忽然见她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着往深点的水洼扑去。他心一紧,顾不上脱鞋,提着长杆就往塘里冲,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稳住。“说了让你小心!”话里带着点嗔怪,手却牢牢扶着她的胳膊没松开。
梨溶月吐了吐舌头,趁机把网兜塞到他手里:“你看王老汉他们多厉害,咱们也试试嘛!”她拉着他往水坑边带,软泥没过两人的脚踝,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水草的清香。这时,那后生又徒手抓了条黑鱼,朝他们喊:“东家别担心!这泥软得很,踩着舒服!”裴文筠看着网兜里扑腾的鱼,又看了看身边人期待的眼神,终究没抵得住诱惑,试着将长杆网兜探进另一个水坑。
刚把网兜沉下去,就感觉到底下有东西在撞网。他屏住呼吸往上提,网兜里顿时挤满了巴掌大的鲤鱼,还有几条滑溜溜的泥鳅在鱼群里钻。“居然这么多!”裴文筠难掩惊讶,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梨溶月见状,立刻拉着他往更大的水坑去,两人一人拿着一个网兜,和庄户们一起在塘底追着鱼群跑。
王老汉见裴文筠学得快,还特意教他诀窍:“东家把网往逆风处放,鱼受惊了会往无风的地方躲,一兜一个准!”裴文筠照着试了试,果然网住了一兜鲫鱼,还顺带捞起两只青壳河蟹。梨溶月则跟着那妇人学捡虾,手指在泥里轻轻一捏,就能捏起只肥硕的河虾,惹得妇人直夸她手巧。
不知不觉间,岸边的竹筐已经堆得冒了尖。庄户们的篮子里满是鱼虾,裴文筠和梨溶月的筐里更是躺着两条小臂粗的鲶鱼、几条草鱼,还有半筐河虾和河蟹。夕阳把塘底的泥染成暖金色,众人的衣袍都沾满泥污,脸上却全是笑意,互相攀比着各自的收获,笑声在旷野里传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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