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坦元帅!您怎会在此?”
军帐内的烛火将身影投在帆布上,拉米娜刚掀帘而入,看清那道肩宽背厚的轮廓,当即单膝跪地,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拳甲攥得咯咯作响——能让帝国最年轻的女将军如此敬畏的,唯有这位手握重兵的北境元帅。
扎伊坦缓缓转身,玄色披风扫过脚边的兵图,铜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目光扫过拉米娜风尘仆仆的脸,声音如浸过冰雪的钢铁:“许久不见,拉米娜将军。看来你遇上了棘手的对手?”
“不过是几个亡命之徒!”拉米娜猛地抬头,眼底燃着不服输的火,“虽身手诡异,但给我一天——不,半日时间,我必将他们擒回营中!”
“不必了。”扎伊坦抬手打断她,指尖叩了叩桌案上的城防图,“此事从今日起由我接管。”
“为何?”拉米娜霍然起身,肩甲几乎撞上月牙形帐钩,“元帅,我麾下骑兵已布下三道封锁线,只差最后收网——”
“与你的能力无关。”扎伊坦的目光沉了沉,落在兵图上标着“特仑苏城”的位置,喉结滚动了一下,“死去的城主,是我过命的兄弟。”
帐内瞬间静得只剩烛花爆裂声。拉米娜张了张嘴,原本的辩解全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低声劝慰:“请元帅节哀……只是我与那伙人有过交手,他们虽不否认杀了城主,却绝非滥杀无辜之辈,其中或许有隐情。”
“我信你的判断。”扎伊坦出乎意料地温和,随即话锋一转,指尖按在兵图边缘,“我会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但敢反抗,就别想保住‘天马’的性命。”
“天马”二字让拉米娜瞳孔骤缩,她终于明白元帅为何亲自前来。没等她细问,扎伊坦已将一卷密封的军令拍在她面前:“你的新任务在这,比追凶更重要。务必办妥。”
“是!”拉米娜双手接过军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虽仍有疑虑,却不敢再违逆——元帅的命令,从来不容置喙。
扎伊坦并未立刻挥师围剿,反而让士兵放缓追击节奏,像驱赶猎物般将吴建豪等人往密林深处逼。可他的“网中抓鳖”之计刚布下一半,被追得不耐烦的吴建豪,已带着燕妮径直闯回了轮回者的临时营地。
“吴建豪!”“燕妮小姐!”
篝火旁的众人瞬间弹起,赵强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李玉甚至摸出了袖中的迷药粉——被追杀的日子里,任何突然出现的身影都值得警惕。直到看清吴建豪闲适的脚步,众人才稍稍放松,却仍保持着半戒备姿态。
“看你这悠哉样子,是没钓出幕后的鱼?”东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目光落在吴建豪衣角未沾的尘土上。
“急什么,猎物总会自己撞网。”吴建豪斜倚在树干上,指尖转着一片草叶,视线扫过众人苍白的脸,“倒是你们,那东西用得怎么样了?”
提到“矫正结晶”,赵强苦着脸掀起袖口——小臂上布满细密的红痕,像被无形的鞭子抽过。“那玩意儿简直是折磨!战斗时像有根线在扯我的骨头,脑子里明明闪过正确的出拳姿势,身体却慢半拍,反而打出错招,肌肉都像被铁钳拧转着疼。”
“这是给你们补基础。”吴建豪直起身,草叶在他指尖化作碎末,“你们这群人靠任务硬堆境界,底子比筛子还漏。结晶是强制矫正你们的发力习惯,虽然是最低级的‘教学模式’,但悟透了就能举一反三——再玄的招式,也是从扎马步开始的。”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看你们没缺胳膊少腿的,应该消化得差不多了。要不要陪我练两招?”
众人齐齐摇头,那表情像是见了洪水猛兽。赵强苦笑着摆手:“您的招式我们连残影都看不懂,跟您对练,和找揍没区别。”
“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重点!”一声尖锐的抱怨突然炸开,红翼猛地拍着膝盖站起来,修女袍的下摆都被震得发颤,“我们的任务是护送圣女去封魔池,不是在这儿被士兵追着跑!勇者装备还没找到,再拖下去,魔人都要打过来了!”
她眼眶泛红,这些天被人类士兵追杀的憋屈彻底爆发——对付魔人她从不退缩,可被自己人堵截的滋味,比吃了黄连还苦。
“再等等。”东方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密林深处,“对方的追击路线太刻意了,明显是想把我们赶往某个地方,现在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东方先生说得对。”燕妮轻轻拉了拉红翼的袖口,声音柔软却坚定,“找到幕后之人,才能彻底摆脱追兵,不然我们到了封魔池也不得安宁。”
红翼还想反驳,两道身影突然从密林间跃出,落地时带起的落叶卷着凌厉的杀气。来者一男一女,男子银甲染尘,长剑出鞘半寸,寒芒直逼众人;女子手持法杖,裙裾上的符文隐隐发光。
“佐菲!”帕鲁惊喜地叫出声,刚要上前,就被对方骤然出鞘的剑逼得后退半步——剑尖离他的喉咙不过三寸,带着刺骨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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