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灵昏迷的时间不算长,挨到夜幕降临时分,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
强烈的失重感还残留在意识里,她本能地绷紧身体想要弹跳起身,可四肢传来的酸痛与脱力感瞬间浇灭了这股冲动。雷灵迅速冷静下来,暗自判断现状:身上没有束缚,气息运转虽滞涩,却无大碍,只是先前过度透支力量导致的脱力罢了。她转动眼珠扫视四周,目光很快锁定了床边的身影。
“既然醒了,就别躺着装睡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似嗔非嗔的责怪,像在数落顽皮偷懒的孩童。雷灵一听这声音,瞬间认出了主人——是罗翠莲,只是语气里的沉稳,比印象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疏离。
“师父......”
雷灵缓缓坐起身,被褥滑落露出肩头,她一边揉着发僵的腰肢,一边在脑中飞速梳理前因后果,直言不讳地问道:“您该不会是故意耍我吧?那吴建豪的态度,压根就没想真对我动手。可您之前说的那些话,难道只是想借他的手教训我一顿?”
“教训?”罗翠莲轻轻挑眉,语气平淡,“你如今的成就早已在我之上,我哪还有资格教训你?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发泄一番......”
话没说完,雷灵突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猛地拽过被子裹紧胸口,眼眶瞬间泛红,泪眼汪汪地望着罗翠莲:“师父!我可是您的亲徒弟啊!哪有把徒弟往‘敌人’手里送的道理?”
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作态,罗翠莲只是平静地打量了她片刻,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轻声道:“你的情绪倒是丰富。身为轮回者,可未必每次都能这般幸运,避开那些糟心的事。”
“嗯?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雷灵满脸困惑地追问,可罗翠莲却没再接话,只是垂眸沉思着什么。
得不到回应,雷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里少了个人。她心头一紧,自言自语般嘀咕:“奇怪?咲夜呢?她只是昏迷,没道理我醒了她还没动静啊。”
这声嘀咕总算唤回了罗翠莲的注意力,她抬眼答道:“你说那个同伴?她比你早醒没多久,一醒就急匆匆去找吴建豪了。”
“哈!?”
雷灵惊呼一声,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她太了解小夜的性子了,定是咽不下白天被压制的气,又钻了牛角尖要去寻仇。她赤着脚就往门口冲,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就被罗翠莲的声音喝住。
“你要去哪?”
“去劝架啊!不然那小丫头要吃大亏的!”雷灵急得直跺脚。
“站住!”
罗翠莲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雷灵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心底满是困惑:都这时候了,师父还有什么比小夜的安危更重要的事?
“他自有分寸,出不了事。”罗翠莲的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压迫感,“现在,为师有话要问你。”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看得雷灵心底发怵,瞬间想起了往日修行时被严苛要求的日子。如今自己脱力未愈,根本没底气违抗,只能不情不愿地挪回床边,重新坐下。
就在罗翠莲与雷灵谈话的间隙,身着女仆装的少女已经寻到了庭院深处。吴建豪正坐在一张石桌旁闭目养神——这石桌来得突兀,仿佛凭空出现在这里一般(毕竟对他而言,想要便有,本就无需理由)。
少女之前已经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圈,却压根没留意到这个角落,此刻吴建豪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竟让她生出几分诡异的错觉。但她此刻满心都是找吴建豪算账的念头,根本顾不上深究,只是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一点点向石桌靠近。
一步......两步......
她的指尖死死攥着飞刀,指节泛白,每走一步都要停顿片刻,紧张地观察吴建豪的反应。其实她心底也清楚,以对方的实力,大概率早就发现了自己,可她别无选择——时间能力不知为何完全失效,远程飞刀偷袭又大概率被轻松化解,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出其不意。
“明知是徒劳,还要凑上来送死?”
吴建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庭院的寂静。少女的身体猛地一僵,却没有被吓到,只是懊恼地抿了抿唇,缓缓放下藏在身后的手,重新摆好戒备姿态,咬牙道:“没错!现在只能靠我了!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把你困住!”
“困住我?”吴建豪终于睁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你凭什么?你现在......还能调动半分时间之力吗?”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少女瞳孔骤缩,随即又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眼中反而燃起一丝希冀:“我还有自爆的底牌!这招我早已练到极致,就算困不死你,也能拖到队长恢复!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你一开始就限制我的能力,根本就是因为我的时间之力是你的弱点,对不对!”
“先别急着下定论。”吴建豪靠在石椅上,语气淡然,“我问你,你们至今安然无恙,还能自由行动,就没半点疑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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