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女的指尖始终藏在袖中,即便与吴建豪对坐时,冥府的黑暗魔力也在悄然流转——这是她作为不从之神的本能警戒。可当那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时,所有魔力都如被潮水吞没般瞬间沉寂,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弑神者,是要与妾身开战了?”雅典娜的黑瞳深不见底,孩童的脸庞上没有半分表情,唯有尾音带着神性特有的冷冽,“若如此,妾身自当奉陪。”
表面上看,这只是成年男子与幼童的牵手,亲昵得像一对出游的兄妹。唯有两人掌心相触之处,魔力正无声地角力——吴建豪的力量如稳如泰山的堤坝,将雅典娜躁动的黑暗魔力牢牢禁锢,却又留着一丝余地,不让她难堪。
“都说了,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吴建豪松开些许力道,指尖轻轻蹭过她腕间细腻的肌肤,“比起战斗,我对你本人更感兴趣。”
运河的风卷着对岸市集的焦糖香气吹来,将少女的银发拂起一缕。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了三秒,雅典娜突然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你是……萝莉控?”
吴建豪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等等,好像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他捏着下巴转向一旁,耳尖竟难得泛了点红。
趁他分神的瞬间,雅典娜手腕一翻挣脱桎梏,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裙摆扫过地面带出细微的声响。她看着吴建豪慌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混着运河的流水声,冲淡了几分神性的疏离:“真是奇怪的弑神者,竟对不从之神抱有这种心思。”
“这有什么奇怪的?”吴建豪回过神,往前凑了凑,“自古就有弑神者与神相守的传说,东方尤其多。连不从之神爱上凡人的故事都有,怎么到我这就成异类了?”
“那些传说从无善终。”雅典娜的笑容淡了下去,黑瞳中翻涌着千年岁月沉淀的冷寂,“神与神、神与弑神者,我们的本质就是相互吸引的漩涡。争斗会如影随形,与之相恋的人,只会被卷入不幸的洪流——尤其是凡人。你该知道,中原大地的那些神话里,这样的悲剧还少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吴建豪往后一靠,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弑神者特有的狂傲,“悲剧的根源从来都是实力不足,而我——还没遇到能让我栽跟头的对手。”
“自信过了头就是自大。”雅典娜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忠告,“这是妾身以智慧女神的名义,给你的提醒。”
“哈哈哈,我可不是盲目自大。”吴建豪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痞气,“对手的实力我虽算不出精确数值,但大致深浅还是能摸清的。想打败我?除非所有弑神者和不从之神联手。”
“……狂妄至极。”雅典娜无奈地摇头,银发散落在肩头,“妾身要找的东西还在这座城市,没时间陪你闲聊。”她说着便要起身,身形却在原地晃了晃——那是神力运转的前兆,下一秒就能化作黑影消失。
吴建豪却先一步再次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这次雅典娜是真的动怒了,周身瞬间弥漫开冷寂如墓茔的黑暗气息,连运河的流水都仿佛停滞了一瞬:“弑神者,你在挑衅妾身的底线!”
“别急着发火。”吴建豪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将那股死亡气息隔绝在外,“我猜,你根本不知道要找的‘蛇’具体在哪,对吧?”
雅典娜的动作顿住了。她确实能感知到“蛇”的气息——那是与她神格本源相连的象征,却被一层厚重的魔术封印遮蔽,连精确位置都无法锁定。沉默片刻,她终于承认:“在米兰境内没错,但感应被干扰了,是魔术师的手笔。”
“那你感应到周围的尾巴了吗?”吴建豪松开手,朝市集入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雅典娜的黑瞳微微收缩。那些隐藏在货摊后、阳伞下的气息,她从踏入市集时就已察觉,只是懒得理会——一群普通魔术师而已,还不足以让她动用神力。“你是说那些跟了我们一路的魔术师?”
“他们从机场就跟着我了。”吴建豪笑着搅动咖啡,“能跟上我的脚步,实力还算过得去。”
雅典娜瞬间想通了关节,黑瞳中闪过一丝锐利:“原来如此。他们把你当成了牵制我的救兵,却没想到你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些人是魔术结社的执行者,从他们身上一定能问出总部位置——我的‘蛇’,就在他们的封印里。”她盯着吴建豪,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把这些告诉妾身,想要什么?事先声明,求爱免谈。”
“哎呀,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吴建豪故作惋惜地叹气,伸手就想去碰她的银发,却被雅典娜侧身躲开。他也不恼,反而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很简单,陪我逛一个小时。反正目标明确了,不差这点时间。”
“一个小时。”雅典娜干脆地掰下他两根手指,指尖划过他掌心时带着一丝冰凉的魔力,“妾身现在不愿开战,但也绝不会畏惧。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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