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亚里,吴建与艾莉卡的目的地。此前从二人手中侥幸脱逃的黑袍人,正踉跄着在迷宫般的窄巷里狂奔。他身形佝偻,兜帽滑落半截,露出的侧脸写满惊惶,左突右闪间,竟借着交错的巷陌彻底隐去了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数小时后,两名身着骑士铠甲的男子踏入这条小巷。他们步履匆匆,甲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可眼神中的茫然却暴露了对地形的陌生——二人不时驻足张望,指尖摩挲着剑柄,显然在搜寻着什么。
就在他们因毫无收获而面露焦灼时,巷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另外两名骑士迎面走来。
你们那边可有线索?先到的骑士迎上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来者中一人缓缓摇头。发问者沉眉思索片刻,分析道:自接到大小姐的指令,我等便一路衔尾追击。虽始终慢他半拍,却总能循着痕迹紧追不舍。可一到卡利亚里,线索便断了。那些三流魔术集团,绝无能力将我们引到此处——唯一的解释是,这里便是他们的老巢。
据情报所示,东方马基教会本就是不入流的邪教。你的判断不无道理,同伴接口道,语气却透着无奈,但他们毕竟是地头蛇,我们的势力延伸不到这里,想把人挖出来,难如登天。
......若调派援手,附近的魔术结社定会干涉。领头骑士终是做出决断,先向大小姐复命,请她定夺。有的威势背书,即便那些结社心存不满,也只能乖乖协助。
众骑士达成共识,转身离去。他们未曾察觉,这片看似毫无异常的巷弄里,其实藏着经年累月的魔术遮蔽——东方马基教会在此经营数十载,连精英骑士的感知都能完美屏蔽。更重要的是,他们要找的人,根本不在地面之上。
地下深处,一间弥漫着血腥与硫磺味的密室中,脱逃的黑袍人正颤抖着将书面报告呈给上座的头领。昏暗的火把光线下,头领枯瘦的手指划过羊皮纸,忽然发出低沉而诡异的笑声。
真是天助我也!头领猛地拍案,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红光,神虽败北,可继承神力的弑神者,竟是个一无所知的日本少年!
头领,此事有何可贺?比安奇先生那边......身旁一名黑袍人不解地追问,声音里满是怯懦。
蠢货!头领骤然暴怒,唾沫飞溅,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掌控神力?把他抓来,用迎神仪式彻底奴役他——到那时,比安奇算什么?我才是唯一的王!
他张开双臂状若癫狂地嘶吼,身后的石质祭坛上,一名被剥去衣物的女子正蜷缩着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手下们对这公然的背叛毫无反应,只是木然指向女子:那这祭品......时限已过,该如何处置?
废物!备用祭品难道是摆设?头领厉喝,把她处理掉,当做祭坛的养料!快去准备下一个!
说罢,他一步步踏上祭坛,枯瘦的手径直掐向女子的脖颈。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肌肤的刹那,一道森寒剑光骤然划破阴暗——
啊——!我的手!我王的右手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密室,头领的右臂齐肩而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顾不得剧痛,连滚带爬地摔下祭坛,惊恐地望向祭坛顶端。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挺拔身影:一身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形,双手各握持一杆长枪——一杆如烈焰般赤红,一杆似阳光般明黄,枪尖的寒光比火把更甚。
你、你是什么人?一名手下慌忙为头领包扎伤口,另一名则抽出短刃,色厉内荏地喝问。
邪魔外道,不配知晓我的名号。男子声音冷冽如冰。他便是迪卢木多·奥迪那,可面对这群败类,他连报上姓名的兴致都没有。
别问废话!杀了他!头领捂着伤口嘶吼。无需命令,数名黑袍人已开始吟诵咒文,十几道漆黑的魔术光弹瞬间朝祭坛射去。
迪卢木多冷哼一声,身形微俯,红枪横扫。一道炽热的枪芒暴涨而出,那些魔术光弹触之即溃,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掀起。
以骑士之名,肃清此等污秽!
沉喝声中,他的身影已如疾风般跃下祭坛。红黄双枪化作两道流光,在火把跳动的昏暗中划出致命弧线。不过瞬息之间,所有黑袍人包括头领在内,脖颈处都同时绽开血花,齐齐倒在血泊之中。
迪卢木多旋身收势,将红枪破魔的红蔷薇在掌心转了个枪花,重重插在地面。的一声脆响,祭坛下隐藏的咒术结晶应声碎裂,台上的女子闷哼一声,应声晕倒。
迪卢木多望着满地尸体,无奈地皱了皱眉——这群杂碎竟如此不堪一击,连他积压的战意都无从宣泄。他走到女子身旁蹲下,指尖轻探其颈动脉,确认气息平稳后,自语道:应还有其他被掳的少女,需尽快找到交由警方处置。
刚要起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稚气的怒喝:淫、淫贼!放开那个姑娘!
迪卢木多身形一僵,却未回头,只是缓缓站起。
淫贼别跑!话音未落,劲风已至。他余光瞥见一道娇小身影跃至半空,十四岁上下的少女双手抡着一柄远超其体型的巨锤,朝着他的后脑猛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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