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穿透云层的漆黑光柱,在冬木市的夜空中撕开一道狰狞的裂口时,卫宫切嗣的狙击镜刚好捕捉到光粒消散的最后瞬间——那是爱丽丝菲尔独有的、带着冰晶质感的魔力波动。
他叼着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狙击枪的扳机护圈,尼古丁的辛辣都压不住喉间的涩意。公园的草丛在夜风里沙沙作响,远处英灵殿崩塌的余威仍让地面微微震颤,可他的视线却死死黏在光柱升起的方向,连烟蒂烫到指尖都没察觉。
“在担心你的新娘?”
冰冷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擦过颈侧。卫宫切嗣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右手几乎是本能地摸向腰间的手枪——这个动作他练过千百次,快到能在0.3秒内击穿魔术师的心脏。但当他看清身后之人时,指尖的动作还是顿了顿。
言峰绮礼站在月光下,黑色教袍的下摆沾着草叶上的露水。他双手自然下垂,六柄泛着寒光的黑键却已悬浮在身侧,魔力波动如死水般沉寂,唯有嘴角那抹缓慢勾起的笑容,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同盟的情分,该结束了。”
“你想让Saber因Master死亡而退场?”卫宫切嗣缓缓转身,烟蒂被他按在鞋底碾灭,“在吴建豪的生死未卜时内讧,这就是教会的智慧?”
“生死未卜才有趣。”言峰绮礼的黑键突然加速旋转,带起的气流掀动了他的额发,“吴建豪赢了,我们的胜负无关紧要;他输了,干掉你就是最后的胜利——比起等结果,看你垂死挣扎更让我愉悦。”
卫宫切嗣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确认,眼前之人从不是什么同盟,只是把这场圣杯战争当成满足扭曲**的游戏。他看似急切地抬手摆手:“先等等,这根本不符合规则——”
话音未落,一枚烟雾弹已从他袖口弹出,在地面炸开一团浓稠的灰雾。言峰绮礼双臂交叉格挡的瞬间,卫宫切嗣已转身窜入树林——他从不在空旷地带与魔术师缠斗,尤其是言峰绮礼这种擅长近战的暗杀者。
“哼,拙劣的伎俩。”
言峰绮礼的身影在雾中如鬼魅般穿梭,黑键劈开空气的锐响始终追在身后。卫宫切嗣大口喘着气,肺部像被砂纸磨过,他原本计划逃向预先布置好炸弹的旧工厂,却在言峰绮礼的紧逼下,狼狈地撞进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水泥地的冰冷顺着鞋底传来,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言峰绮礼缓步走入灯光死角,只留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选这种无掩体的地方,是怕波及附近的居民?卫宫切嗣,你果然还是个伪善者。”
卫宫切嗣没有回答,只是悄悄拉开了手枪的保险。他的指尖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刚才那道黑光柱里,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圣杯的气息,混杂着爱丽的魔力,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就在两人即将动手的瞬间,一阵沉重的落地声打断了对峙。
“呜……”
Saber半跪在地,银白铠甲的肩甲已崩裂,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她从英灵殿崩塌的乱流中坠落,空间错乱让她偏离了原本的战场,每动一下,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当她抬头时,银蓝色眼眸里的疲惫瞬间被锐利取代——停车场深处,正涌动着一股既神圣又邪恶的能量。
那是圣杯的气息。
她扶着Excalibur站起身,剑鞘的治愈魔力正缓慢修复着伤口,可脚步刚动,一道金色的流光就擦着她的脸颊钉在地面。碎石飞溅中,吉尔伽美什靠在停车场的立柱上,黄金铠甲布满裂痕,乖离剑的剑柄被他死死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杂修的眼睛果然只能看到表面。”他嗤笑一声,黄金瞳里却没有多少嘲讽,更多的是戒备,“那不是你能染指的东西,Saber。”
“Archer,我没空和你争执!”Saber的声音因失血而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爱丽可能在里面,我必须去救她!”
“救?”吉尔伽美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想救别人?”他猛地挥剑,金色涟漪在身侧展开,数柄宝具带着破风之声射向Saber,“先赢过本王再说!”
Excalibur绽放出微弱的金光,Saber侧身避开宝具的突袭,剑刃与其中一柄短剑碰撞,火星溅在她的脸颊上。两人的动作都带着明显的迟滞——吉尔伽美什被乖离剑的反噬震伤了内脏,Saber的灵基也因英灵殿崩塌而不稳,可每一次挥剑都拼尽全力,骑士的荣耀与王者的尊严,在这废弃的停车场里碰撞得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黑键划破空气的声音与枪声交织,言峰绮礼的黑键擦着卫宫切嗣的手臂划过,在他的风衣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卫宫切嗣顺势翻滚,抬手就是两枪射向言峰绮礼的膝盖——他从不用华丽的招式,每一击都瞄准最致命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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