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时臣的身影刚踏入冬木教会的会客室,通讯水晶便已在掌心亮起。光幕中浮现出言峰璃正捻着念珠的笑脸,以及他身侧垂手侍立的言峰绮礼——后者的目光落在水晶边缘,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木然。
“时臣,你比预定晚了整整三个时辰。”言峰璃正的笑声混着念珠碰撞的轻响,“该不会是被家宅温情绊住了脚,舍不得你的夫人和女儿们吧?”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意外。”远坂时臣抬手理了理鎏金袖扣,语气依旧保持着魔术师的矜傲,只是指尖划过袖扣纹路时微微一顿——那“意外”是吴建豪留在小樱掌心的保护魔力,是他面对女儿时无法言说的愧疚。他迅速压下心绪,沉声道:“当前的战局才值得关注。Rider与韦伯隐匿不出,Saber的御主却与Lancer的御主爆发死斗——结果是肯尼斯半身瘫痪,卫宫切嗣必然会趁胜追击,不出三日便能见分晓。绮礼,你常年监视战场,对此有何见解?”
被突然点名的言峰绮礼明显一怔,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他抬眼时已恢复镇定,声音平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暴君尼禄的死斗让英灵们元气大伤,吉尔伽美什大人直至今日才完全平复魔力紊乱。他们急于铲除对方御主以迫使英灵退场,这是必然之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水晶光幕上的战场标注,“但真正的变数是吴建豪。尼禄所持有的‘天舞宝轮’已属破格级宝具,而吴建豪能将此等力量赐予从者,其自身实力恐怕更在其上。此人最可怕之处并非战力,而是行事无迹——据观察,他不屑趁人之危,却总在关键节点打破平衡。因此,必须在他介入前扫清其他势力。”
“你的判断与我相合。”远坂时臣颔首,指尖敲击着桌面的家族纹章,“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联合所有御主讨伐吴建豪,但以吉尔伽美什的脾性,绝不可能与凡人为伍,此路胜率不足三成;二是全速推进圣杯战争,赌吴建豪真如他所言,对圣杯毫无兴趣。”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绮礼,我命你探查爱因兹贝伦的圣杯容器,结果如何?”
言峰绮礼刚要开口,言峰璃正已捻着念珠接过话头:“情况不妙啊,时臣。那位爱丽丝菲尔夫人非但没有虚弱之态,反而能驾着奔驰跑车在冬木街头疾驰——活蹦乱跳得很。”
短短一句话,已足以让远坂时臣脸色沉下来。他指尖的敲击声骤然停住,光幕映得他眼底一片冰蓝:“御三家的典籍记载得清清楚楚,英灵退场后灵基会被圣杯容器吸收,容器必然会因魔力过载而虚弱。如今三名英灵皆陨于吴建豪之手,容器却安然无恙......”他话至此处顿住,喉结微动——他不愿将“吴建豪篡改圣杯机制”的猜测说出口,既是忌惮对方实力,也因对方曾护佑小樱而存了一丝迟疑。
“您的意思是......英灵灵基未被吸收,圣杯根本无法成型?”言峰绮礼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他看向时臣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这位以冷静着称的老师,似乎在提及吴建豪时总有些反常。
“可能性极大。”远坂时臣的指尖划过水晶边缘,“吴建豪的目的成谜,这才是最危险的。若他想破坏圣杯战争,我们所有谋划都将付诸东流。”
会客室内陷入沉默,只有言峰璃正手中的念珠还在轻响。半晌,老神父抬眼道:“若无法揣测其目的,便只能将他视作威胁。时臣,不如以监督者名义召集剩余御主,共讨吴建豪?”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作为置身事外的监督者,他无需担忧正面冲突,只需保全儿子绮礼便可。
“不可操之过急。”远坂时臣立刻否决,“英灵折损过半,仅凭剩余战力未必能胜。当务之急是与爱因兹贝伦结盟——他们比我们更在意圣杯成型,必然也已察觉容器异常。绮礼,你随我一同前往爱因兹贝伦城堡,结盟之事需速办。”他刻意加重“一同”二字,目光扫过言峰璃正——这话既是安排,也是暗示会护住他的儿子。
“结盟需在讨伐令发布前完成,我会命人备好文书。”言峰璃正满意颔首,念珠终于停了下来。
通讯切断的瞬间,远坂时臣便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鎏金座椅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却压不下心口的纷乱——吴建豪那句“小心背后”的提醒犹在耳畔。作为御三家魔术师,他对自身防御有绝对自信,可若对方不是英灵呢?那些藏在暗处的御主,或是......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吉尔伽美什的傲慢绝不会行偷袭之事,难道是卫宫切嗣?
与此同时,教会的祈祷堂内,言峰璃正正拍着儿子的肩膀叮嘱:“绮礼,跟随时臣行事需谨慎,若遇危险不必硬撑——父亲会为你周旋。”他刚说完,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便从穹顶落下,惊得他瞬间摸向袖中的圣痕符咒。
“与其担心儿子,不如先顾好你自己,言峰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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