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夜雾顺着间桐家地下室的气窗渗进来,与烛火交融成暧昧的昏黄。石制地面上,由鲜血与水银勾勒的召唤阵正泛着妖异红光——间桐雁夜正颤巍巍地完成最后的咏唱,干裂的嘴唇吐出带着血腥味的咒文:“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吾乃手握锁链之人——!”
阴影里,吴建豪的身形与梁柱融为一体。他能清晰看见雁夜脖颈处暴起的青筋下,有细小的虫躯在蠕动——那是间桐脏砚植入他体内的刻印虫,以生命力为燃料强行扩张魔术回路的恶毒造物。这种违背常理的改造,让雁夜连维持召唤仪式都如受酷刑。
“嗡——”
召唤阵的红光骤然暴涨,狂暴的魔力冲击得烛火剧烈摇晃。当烟尘散去,身披黑甲、眼燃狂焰的Berserker已然立在阵中,沉重的气息让整个地下室都为之震颤。
“哈……哈……”雁夜扶着墙壁瘫坐在地,被刻印虫蛀空的肺腑像破旧风箱般起伏。他望着眼前的英灵,惨白的脸上竟绽开一抹揪心的笑,转头直指台阶上的间桐脏砚,声音嘶哑却坚定:“我会夺得圣杯,在此之前,你若敢动小樱一根手指——”
“哼哼哼,”脏砚枯瘦的手指敲击着拐杖,虫群组成的喉间发出刺耳冷笑,“你还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圣杯出现吧。”
雁夜死死瞪着他,却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在这老怪物面前毫无胜算,只能踉跄着转身,在Berserker的阴影庇护下走出地下室。那道背影里,藏着对小樱最后的祈祷。
“美梦该醒了,雁夜。”脏砚的笑声刚落下,一道冰冷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起。吴建豪的身形如潮水般从阴影中浮现,金色眼眸里的杀意让空气都泛起寒意。
“Servant?”脏砚缓缓转身,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你觉得那个废物能赢?”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圣杯。”吴建豪向前踏出一步,石缝里的虫豸竟吓得纷纷退散,“是小樱的安全——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动我的御主?”
“桀桀桀,”脏砚咧开嘴,露出被虫蚀的牙龈,“老夫倒想看看,当雁夜知道小樱早已是圣杯战争的御主时,那张脸会多精彩。”
“可惜你没机会了。”吴建豪的指尖凝起淡金微光,“我说过,我离开宅邸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死寂在地下室蔓延,随即被脏砚癫狂的大笑打破。他猛地前倾身体,阴森的目光如毒蛇般锁定吴建豪:“你不看着自己的Master?不怕老夫暗中动手?”
“小丑也配谈威胁?”吴建豪微微抬颌,语气里的轻蔑如利刃般割破空气,“这世上能让我顾虑的,唯有盖亚与阿赖耶。你能在我面前蹦跶至今,已是恩赐。”
脏砚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纵横五百年,靠虫术与阴谋苟活至今,却从未被人如此轻视。更让他心惊的是,他竟真的感应不到小樱身边有任何防护魔力——可吴建豪的从容绝非伪装,那是源自绝对实力的笃定。
“看来老夫得亲自领教了。”脏砚的声音陡然变得狠厉,话音未落,他枯瘦的袖管突然炸开,漆黑的刻印虫如潮水般涌出,螯肢开合间泛着幽绿毒光,瞬间将吴建豪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以魔力为食的虫子,是间桐家最恶毒的杀招,连英灵的灵基都能啃噬。
然而下一秒,青白色的磷气突然从吴建豪体内迸发。那些磷气如活物般缠绕上虫群,原本疯狂的刻印虫瞬间僵住,随即失去控制般向两侧飘开,露出中央毫发无损的身影。
“这是……积尸气?!”脏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这种灼烧灵魂的异能力,却没想到会在现世遇上。最让他恐慌的是,与虫群的精神链接正一个个断裂——那些虫子的灵魂,已被磷气彻底焚毁。
“你的魔术,对我无效。”吴建豪缓缓抬手,掌心空无一物,却让脏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下一秒,一只通体漆黑、头顶泛着红光的虫子出现在他掌心——那是脏砚用自身魔力孕育的“伪本体”,专门用来迷惑强敌。
“你敢动它!”脏砚怒吼着就要解体躯壳,却发现所有虫子都突然失去响应。吴建豪指尖微挑,那只伪本体便乖乖停在原地,连带着脏砚虫群组成的身体都僵在半空。
“用假货当诱饵,倒是有点小聪明。”吴建豪嗤笑一声,“可惜你忘了,早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以小宇宙在你真本体上留了印记。就算你造出千个万个替身,我也能一眼看穿。”
话音刚落,吴建豪身侧便接连浮现出数十只一模一样的黑虫,却都在出现的瞬间被他掌心的磷气逼退。脏砚的脸色彻底惨白——他藏在祖祠地窖的本体,竟早已暴露。
“你被宅邸的规则限制,根本碰不到我的本体!”脏砚强撑着底气,声音却在颤抖。他唯一的依仗,就是圣杯战争为违规英灵设下的枷锁,可吴建豪的眼神,却让他生出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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