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堡地牢的腐臭与魔能交织,吴建豪的脚步声踏碎死寂时,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景象——燕妮与帕鲁双双瘫倒在地,睫毛覆着淡灰,呼吸微弱却平稳;而红翼与阿桑娜师徒,则被泛着魔纹的锁链缚在两根盘龙石柱上,铁链深深嵌入皮肉,渗出的血珠却在半空凝成黑色魔雾,诡异消散。
“呵,倒是连‘废品’都不肯放过。”吴建豪的目光扫过空荡的石台,指尖摩挲着圣剑剑柄——除了帕鲁掉落的圣剑,其余勇者套装部件已不见踪影。魔人撤离得匆忙,却没漏掉这套对他们而言早已失去封印作用的“容器”,显然是阿桑娜临走前特意交代的。
他俯身探查,指尖刚触到帕鲁的颈动脉,就感应到体内小宇宙的共鸣——那是他之前布下的防护屏障,正将残余魔能隔绝在外。燕妮的圣力虽紊乱,却未伤及本源;倒是帕鲁,丹田处的勇者气息已如风中残烛,显然被魔阵抽干了大半力量,对魔人而言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
“留着你们牵制我,算盘打得真响。”吴建豪直起身,声音不大,却让石柱上的两人同时睁眼——红翼的瞳孔泛着猩红,阿桑娜眼尾的红妆却晕开妖冶的弧度,锁链应声崩断,两人落地时衣袂翻飞,竟无半分狼狈。
“从第一次在圣山见你,我就知道瞒不过去。”阿桑娜的声音褪去了往日的端庄,添了几分沙哑的魅惑,她抬手抚过颈间暗纹,“红翼是魔能改造体,而我——和拉斯同为魔王座下四天王,这点小把戏,自然逃不过勇者的眼睛。可你为何放任我们布局?”
“重复封印太麻烦。”吴建豪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魔链,“与其等一千年后魔王卷土重来,不如现在让他彻底复活,省得后患无穷。”
“哈哈哈哈——”阿桑娜笑得花枝乱颤,裙摆扫过地面的魔纹,激起阵阵暗红涟漪,“狂妄!你真以为魔王大人的力量,是你能抗衡的?火山深处的魔法阵早已完工,那具为他量身打造的**,不仅免疫圣剑之力,更能驱动勇者套装的全部力量!”
“力量多寡,从来不是胜负的关键。”吴建豪抬手打断她,指尖泛起淡蓝微光,“这就像你握着满壶沸水,却连壶盖都打不开——境界不够,再磅礴的力量也只是徒劳。魔王被封印千年,哪怕拿回全部力量,也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莽夫,连力量的千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找死!”阿桑娜的笑容瞬间扭曲,眼尾的红妆化作血色纹路爬满脸庞,她猛地抬手,浓稠如墨的血光从掌心喷涌而出,带着令人眩晕的腐臭,朝吴建豪席卷而去——这是她融合了自身魔核的全力一击,足以将一座小山化为齑粉。
“雕虫小技。”吴建豪侧身避开,指尖淡蓝小宇宙炸开,血光如碎玻璃般四溅。待光芒散尽,石柱旁已只剩红翼一人,阿桑娜的气息早已消失在通风口的方向,只留下一句怨毒的传音:“等着吧,魔王大人会让你为这份狂妄付出代价!”
“比拉斯识时务,知道打不过就跑。”吴建豪转头,正对上红翼猩红的眼眸——她露背装的布料已被撑裂,一对覆着暗红羽毛的翅膀从脊背舒展而出,羽毛边缘泛着不祥的魔光,杀气如实质般锁定他的咽喉。
“师父的命令,是杀了你。”红翼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可攥紧法杖的指节却泛白,尾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吴建豪懒得拔剑,转身就去查看燕妮的情况:“她把你留下当弃子,你还要替她卖命?”
“师父捡我时,我快饿死在雪地里。”红翼的翅膀猛地收紧,羽毛刺入皮肉,渗出血珠,“她教我魔法,给我容身之处,这份恩情,我必须还。”
“让魔王复活,就是她最想要的‘回报’。”吴建豪蹲下身,指尖凝聚治愈之光,“她把你留下,就是知道你杀不了我——否则,你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
红翼的翅膀猛地垂落,法杖“当啷”砸在地上。她歪着头,眼泪突然砸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那我……该怎么办?杀不了你,也没脸回去……你杀了我吧。”
吴建豪挑眉——这姑娘倒是比帕鲁果断。他刚要开口,就感应到身后帕鲁的气息波动,这小子分明早就醒了,却一直装死躲在一旁。吴建豪懒得拆穿,抬手一抓,帕鲁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嘭”的一声撞在红翼身上。
“唔!”两人双双倒地,嘴唇意外相触的瞬间,帕鲁的右手还慌乱地按在了红翼的胸口。他猛地弹开,连滚带爬地后退,银甲撞在石柱上发出闷响,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红翼仰躺在地,呆望着天花板,眼泪流得更凶了。帕鲁蹲在一旁,双手抱头不敢看她,可预想中的怒视并未到来——红翼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压抑的抽噎。
“你们小两口自己解决。”吴建豪抱起燕妮,周身泛起空间涟漪,“帕鲁,别想着走极端——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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