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热闹得过头了。”
紫晃了晃银白发丝,指尖无意识绕着发梢嘟囔出声,这话精准戳中了吴建豪一行人的心声。他们确实抵达了地图标注的“勇者之丘”,可眼前的景象,远比预想中颠覆认知——
“喂!这哪是‘丘’?这分明是座山啊!”黄连山的大嗓门惊飞了路边的麻雀,他粗短的手指着前方,脸都涨红了。视野里,连绵的缓丘中突兀地耸立着一座巍峨山峰,青灰色的山体直插云霄,与周围低矮的地形格格不入,山壁上还隐约泛着淡淡的金光。
“怪了……我千年前来的时候,它明明就只到我腰那么高。”紫凑到路边的观景石碑前,手指拂过刻着“勇者之丘”的字迹,银眸里满是困惑,“总不能是这石头自己长个儿了吧?”
“不是石头长个儿,是剑在‘呼吸’。”吴建豪踩着石阶往前走了两步,脚掌刚触到石阶,便觉一股温润却磅礴的能量顺着靴底往上涌,如同溪流汇入江海般朝着前方的山巅奔涌,“这股能量场,全是山顶那把圣剑引动的。”
他们这副对着山峰惊叹的模样,很快引来了一群“嗅觉灵敏”的当地人。穿花衣的小贩举着缀满羽毛的祈福挂坠凑上来,戴尖帽的旅店老板拽着吴建豪的衣袖推荐“观景套房”,甚至还有个挎着帆布包的青年递上木牌:“几位是来挑战圣剑的勇者吧?雇我当导游,保证带你们走最快的路,还能讲最全的圣剑传说!”
“一座山还要导游?”赵强抱着胳膊嗤笑,却被紫狠狠踩了一脚——千年未下山的少女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小贩手里的琉璃饰品挪不开步。吴建豪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掏出几枚银币打发走众人,伸手揪住紫的后领往外拖。
“别闹,这些小玩意儿哪有圣剑有意思?”吴建豪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顺手将紫恋恋不舍的目光从饰品摊拉回来,“红翼,带路去见这里的负责人。”
路上红翼已将规则说清:勇者之丘虽对民众开放,但圣剑区域由圣教重兵把守。想尝试拔取圣剑,需先向圣教驻点申报,获批后还要从山脚闯过三重试炼——用紫的话说,这是“唤醒圣剑认同的仪式”,唯有通过试炼,圣剑外层的守护屏障才会消散,否则就算是S级勇者也休想撼动分毫。
让众人意外的是,当红翼表明帕鲁的勇者身份并提出申请时,负责人几乎没犹豫就点头同意了,只说需要两小时准备试炼场地。休息室里,东方指尖敲着折扇,眉峰拧成了疙瘩:“不对劲。驱魔院视帕鲁为眼中钉,怎么会放任他来拔圣剑?要么是这里不受驱魔院管辖,要么……他们根本不怕帕鲁能成功。”
“想那么多干嘛?”紫瘫在长椅上,踢着腿把玩发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这话虽透着随性,却没人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生命之戒。
两小时后,引路的修士将众人带上山顶。山顶光秃秃的,只在中央的青石台上插着一把剑——剑身暗沉无光,连铁锈都隐约可见,跟山下商贩口中“流光溢彩”的圣物判若两物。
“就这?”赵强凑上去戳了戳剑鞘,“跟我老家劈柴的刀差不多啊。”
“别碰!”吴建豪突然出声,他正围着石台绕圈,玄色衣袍扫过地面,“这剑的能量被压缩到了极致,表面越不起眼,内里越恐怖。”话音刚落,他突然转头看向红翼,“你从刚才就心不在焉,发现什么了?”
被点到名的红翼猛地一颤,攥着短刃的手瞬间收紧:“是、是太安静了。按圣教典籍记载,只要有勇者挑战圣剑,山顶会开放观礼台,挤满来看热闹的民众和修士……可现在除了我们和守卫,连只鸟都没有。”
“我在书上见过插画!”燕妮连忙补充,她张开双臂比划着,圣徽在胸前晃出微光,“画里的观礼台人山人海,还有人敲锣打鼓呢!”
“自从圣教开始册封勇者等级,就没人敢来挑战了。”红翼的声音沉了下去,“挑战失败等同于承认自己‘伪勇者’,就算圣教不追责,舆论也会把人淹死。可就算如此,也不该冷清到这种地步……”
“挑战早就开始了。”紫突然开口,她正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碎石,“是我布了隔绝阵,免得闲杂人等打扰帕鲁。”
“难怪我的念力探不进试炼路线。”吴建豪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你这阵法倒是精妙,连能量波动都能藏得严严实实。”
“那是!”紫立刻挺起胸膛,银白发丝都扬了起来,鼻尖差点翘到天上,“也不看看我是谁……”
“有人在打架。”吴建豪突然抬手止住她的话,眉头微蹙,“是认识的人。”话音未落,他人已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句轻飘飘的“我去去就来”。
山腰间的山道上,剑光与圣光正激烈碰撞。驱魔院的修士围成圈,黑红制服的身影如铁桶般将两人困在中央——正是勇者佐菲与修女茑。佐菲的铠甲已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挥剑的动作明显迟缓,若非他将茑护在身后,恐怕早已被乱刀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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