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凶巴巴地对身旁的女人说道:“媳妇,别跟他浪费口舌了,直接送派出所得了。”楚人美没吭声,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贾东旭一听,顿时慌了神,赶忙说道:“八百,八百块,我出八百块成不?”
恶汉转头看向楚人美,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恶汉这才转过头,盯着贾东旭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钱,怎么给?”
贾东旭一脸苦相,哭丧着说:“我现在手头没钱,得出去筹钱。”
恶汉冷笑一声,嘲讽道:“你是不是想借着筹钱的由头跑路?你可别做梦了。”
贾东旭心里一惊,刚才他还真有过这个念头,如今被恶汉识破,急得双手直摆,心虚地否认:“没有没有。”
恶汉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在其中一张上填上“八百元”,然后说道:“这是认罪书和借条,你把名字签了,我就不怕你跑了。”
贾东旭磨磨蹭蹭,还想拖延时间。恶汉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恶狠狠地说:“识相点,赶紧签了,不然我不介意再给你松松筋骨。”
贾东旭看着认罪书和借条暗暗心惊,自己这是入坑了,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能乖乖签上自己的名字。
恶汉又抓起贾东旭的大拇指,在他鼻子下面蘸了点血,按在签名上,这才满意地收起纸张。
恶汉小心翼翼地把认罪书和借条收进兜里,恶声恶气地问:“什么时候能把钱还上?”
贾东旭心里犯难,他知道家里虽说日子比以前好了些,但根本没攒下什么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恶汉见他支支吾吾的,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怒道:“你是不是不想还钱了?我这就拿着你的认罪书和借条,去你家和单位讨个说法。”
贾东旭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大哥,大哥,真不是这个意思,我眼下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您宽限我些日子行不?”
这时,旁边的楚人美突然开口道:“贾大哥,你糊涂呀,怎么守着金饭碗还喊饿呢。”贾东旭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小……小美,你这话啥意思?”
楚人美笑着解释道:“贾大哥,你不是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吗?你们厂里那么多废铁,可都是钱呐。”
贾东旭听了,心里动了一下,但还是赶紧摇头拒绝:“不行不行,这要是被抓住,我会被开除的。”
楚人美不紧不慢地劝说道:“你要是还不上钱,我就拿着你的认罪书去告你,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丢工作这么简单了。再说了,你只要小心点,未必就会被发现。”
贾东旭还想再挣扎一下,嗫嚅着说:“可是……可是,我一下子也拿不了那么许多啊。”
楚人美安慰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你每天带一点,趁着下班的时候带出来卖钱就行,我可以宽限你些时日。”
贾东旭无奈,只能木讷地点点头。他心里懊悔极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好不容易摆脱了易中海的掌控,却因为自己好色,掉进了另一个更深、更危险的大坑。
这时,恶汉不耐烦地喊道:“还不快滚,识相的就早点把钱还上。”
旁边的楚人美开口说道:“当家的,就让他在这儿休息会儿吧。瞧他那可怜样,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麻烦。”
恶汉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楚人美一眼,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说道:“就这么放过这小子,也太便宜他了。”
说着,他便走出门去,还细心地把房门带上,不忘叮嘱了一句:“我就在外面,这小子要是不听话,你喊我就行。”
屋子里就只剩下贾东旭和楚人美两人。贾东旭心里虽有些膈应,但刚才那股冲动已经被点燃……很快,在外面听到动静的恶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后,贾东旭壮着胆子,每天把一些废弃的铁块、铁板绑在身上带出厂去,卖给废品回收站。可半个月下来,也就卖了二三十块钱。他把钱送给楚人美时,又被恶汉揍了一顿,恶汉还催着他赶紧还钱。
还是楚人美出了个主意,让贾东旭来几笔大的。
她说道:“只靠每天带那么一点儿,猴年马月才能把八百块钱还上啊。你半夜从厂围墙的狗洞爬进仓库去偷废铁,想偷多少就偷多少。尽快把八百元还上,对大家都好。”
贾东旭听了,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大规模地偷厂里的财产,万一被抓住,那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而且自己的把柄本来就是掌握在对方手里,现在又多了个偷拿公家财物的把柄,不过,最后那句“尽快把八百元钱还上”,对他还是有那么点儿吸引力。
其实,楚人美说的这些话,都是易中海教的。不然,就凭楚人美,哪会知道厂里的事儿。
易中海除了付给她酬金,他们设计贾东旭仙人跳所得的钱财就归他们自己。
此时的贾东旭,其实早已明白自己中了仙人跳的圈套,但他天真地以为,对方只是为了钱而已,丝毫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他还真攒下了五百多元。这天,他找到楚人美,还了一部分钱,借条上就只剩下两百元了。
贾东旭倒不是还款有多积极,而是楚人美答应他,每还一次款就赏他一次。
所以,尝过几次甜头的贾东旭并不觉得自己亏。看着手中只剩两百元的借条,贾东旭感觉希望又重新燃起。
原本到这个月底,他还能攒够还清借条上两百元的钱,可偏偏赶上了八级工制度的第一次考级。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贾东旭十分庆幸自己去年做的那个决定。就像梦里一样,八级工制度真的出现了。
这么说来,易中海算计自己工伤这件事也是真的,只是原本那件事会在几年后发生。可现在自己和易中海面和心不和,他会不会提前算计自己呢?
在担惊受怕中,贾东旭考了个一级钳工。
他不知道,易中海并非没有算计他出意外工伤,只是担心在厂里出工伤,厂里会给抚恤金和工位补偿家属。
易中海就是想让贾家陷入绝境,这样他们才会珍惜他提供的帮助,牢记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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