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的轿厢里。
暧昧的气息还没散去。
墨渊渟看着怀里那个还在因为刚才的大胆告白而羞涩不已的小女人。
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他微微低下头。
薄唇贴在她的耳廓上。
温热的呼吸,像是电流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里。
“欢欢。”
“既然你自己承认是礼物。”
“那今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令人面红耳赤的沙哑和暗示。
“我是不是可以……拆礼物了?”
轰——!
夏清欢的脸,瞬间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里。
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流氓!”
她羞愤欲死,猛地伸手,在他结实的胸口狠狠捶了一下。
“谁要给你拆!想得美!”
“我回家了!再见!”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到了轿厢的角落里。
墨渊渟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胸腔震动,愉悦至极。
……
接下来的日子。
静园里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佣人们每天都要被迫塞一嘴的狗粮,还要时刻注意不要闪瞎了自己的狗眼。
然而。
有人欢喜,就注定有人愁。
而且是愁云惨淡,万劫不复。
这天下午。
秦时越来了。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也没穿那身骚包的粉色西装。
而是一身黑衣,神色有些凝重。
甚至带着一丝……唏嘘。
书房里。
墨渊渟正在陪夏清欢看一本新的医学期刊。
见秦时越进来,他抬起头。
“怎么了?”
“沈家那边……有消息了。”
秦时越拉开椅子坐下,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渊渟,你这一手‘封杀令’,实在是太狠了。”
“简直是把沈家往绝路上逼。”
夏清欢放下了手里的书,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
自从那天晚宴之后,她就再没关注过沈知意。
“怎么了?沈家破产了?”
“差不多吧。”
秦时越耸了耸肩,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同情。
“自从那天渊渟当众宣布终止合作,并且禁止沈家踏入墨氏产业之后。”
“整个京城的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那些原本跟沈家有合作的公司,生怕得罪了墨家,纷纷宁愿赔付违约金也要解约。”
“银行开始催贷,供应链断裂,资金链崩盘。”
“沈家的股票,连续十个跌停板。”
“现在已经变成了废纸。”
夏清欢听得暗暗心惊。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一句话,就能让一个豪门世家,在短短几天内大厦将倾。
“那……沈知意呢?”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提到这个名字,秦时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看了一眼墨渊渟,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
“她……疯了。”
“疯了?!”
夏清欢瞪大了眼睛,“物理意义上的疯了?”
“嗯。”
秦时越点了点头。
“沈家倒了,她那个所谓的‘京城第一名媛’的头衔,也成了最大的笑话。”
“以前那些捧着她、巴结她的闺蜜,现在一个个都踩在她头上。”
“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她受不了这种巨大的落差。”
秦时越叹了口气,描述着那个场面。
“听说她在家里发了疯似的砸东西,见人就咬。”
“嘴里还一直喊着渊渟的名字,说是你害了她,又是那个……护工害了她。”
“她父母实在没办法。”
“昨天晚上,连夜把她送走了。”
“送哪去了?”
“国外。”
秦时越指了指脑袋。
“瑞士的一家封闭式疗养院。”
“说是疗养,其实就是……关在那儿了。”
“医生说她是重度精神崩溃,这辈子……估计都很难出来了。”
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夏清欢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她虽然讨厌沈知意。
讨厌她的虚伪,讨厌她的恶毒,讨厌她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但是。
听到这样一个骄傲的、光鲜亮丽的大小姐。
最后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众叛亲离、精神失常的下场。
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感。
反而觉得……
有些唏嘘。
也有些沉重。
这就是豪门吗?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一旦失势,便是万劫不复。
“呼……”
夏清欢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像是要把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吐出来。
“怎么?”
一只温热的大手,伸了过来。
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有些冰凉的手。
墨渊渟转过轮椅,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有对她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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