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禁止与异性不仅限于陆景然,进行超过三分钟的非工作必要谈话。”
“第二条,午餐必须在独立休息室食用,或者视频连线我陪同。”
“第三条,严禁收受任何异性赠送的奶茶、咖啡、小零食……”
夏清欢手里捏着那张A4纸。
薄薄的一张纸。
却重如千钧。
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墨渊渟。”
她深吸一口气,指着纸上的第十条——【禁止对其他雄性生物露出超过三颗牙齿的笑容(包括医院看门的金毛犬)】。
“你是不是对‘工作’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这哪里是去上班?”
“这分明就是去当卧底!”
“还是那种潜伏在敌营深处、随时准备为了贞操英勇就义的地下党!”
墨渊渟坐在书桌后。
手里转着一支钢笔。
一脸的理所当然。
“防患于未然。”
“那个姓陆的对你虎视眈眈,医院里又都是男人。”
“我这是为了保护我的‘私有财产’。”
“谁是私有财产了!”
夏清欢气得把纸拍在桌子上。
“我是去搞科研的!是去拯救人类大脑的!”
“能不能给科学家一点最基本的尊重?”
墨渊渟挑了挑眉。
“科学家也要遵守夫纲。”
“……”
夏清欢翻了个白眼。
懒得理这个占有欲爆棚的幼稚鬼。
她把那张“不平等条约”随手一折,塞进口袋里。
“行行行,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但我现在得走了,今天是个大日子。”
“陆学长……哦不,陆医生说了,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看着她急匆匆要走的背影。
墨渊渟的眼神暗了暗。
“什么会议?”
“国际神经康复医学论坛。”
夏清欢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就在国际会议中心。”
“我是团队代表,要上去发言的!”
说完。
“砰”的一声。
门关上了。
只留下墨渊渟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
眉头微蹙。
国际论坛?
代表发言?
那岂不是……会有很多人看着她?
会有很多优秀的、年轻的、不怀好意的男医生,盯着她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咔嚓。”
手里的钢笔,被硬生生折断了。
墨水染黑了指尖。
墨渊渟看着那滩墨迹,眼神幽深。
半晌。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倒霉特助的电话。
“秦时越。”
“备车。”
“去哪?公司吗?”
“不。”
墨渊渟站起身,走到衣帽间。
从角落里翻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还有一个在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认出他的黑色口罩。
“去国际会议中心。”
……
京城,国际会议中心。
作为医学界最高规格的盛会之一,今天的会场可谓是众星云集。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专家学者。
各种颜色的皮肤,各种口音的英语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智商很高”的味道。
夏清欢站在后台的候场区。
手心里全是汗。
“紧张吗?”
陆景然递给她一瓶水,温和地问道。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装,显得更加儒雅挺拔。
不少路过的女医生都在偷偷看他。
“有点。”
夏清欢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这可是国际论坛啊,下面坐着的都是教科书上的人物。”
“万一我忘词了怎么办?万一我讲错了怎么办?”
“万一……”
“没有万一。”
陆景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你的论文我看过,非常完美。”
“而且。”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鼓励。
“你讲的是真实的案例,是你亲手创造的奇迹。”
“没有人比你更有发言权。”
提到那个“案例”。
夏清欢的心,稍微定了一些。
是的。
她今天要分享的主题,就是《应激性神经损伤的深度修复与再生》。
里面的每一个数据,每一次治疗过程,甚至每一次病情的反复。
都是她和墨渊渟一起熬过来的。
那是属于他们的记忆。
也是她作为医生,最骄傲的勋章。
“下一位,来自仁心医院神经康复中心的,夏清欢医生。”
主持人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呼……”
夏清欢深吸一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挺直了脊背。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聚光灯下的舞台。
台下。
乌压压的一片人头。
成百上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有好奇,有审视,也有质疑。
毕竟,她太年轻了。
在一群秃顶白发的老专家中间,她就像是一朵误入丛林的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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