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
仅仅是脱离器械、独自站立的三秒钟。
在医学上,这或许只是肌力恢复的一个微小指标。
但在京城的商界版图里,这是一个核爆般的信号。
这意味着,那头沉睡的狮子醒了。
虽然还不能奔跑,但他已经有了亮出獠牙、撕碎猎物的能力。
墨渊渟没有急着去公司。
现在的静园书房,已经被秦时越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
巨大的高清显示屏占据了整面墙壁。
高速加密的网络专线,直通墨氏集团总部的数据中心。
“少爷,董事们都上线了。”
秦时越站在一旁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神色肃穆。
墨渊渟坐在轮椅上,穿着一件深黑色的衬衫。
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他没有系领带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
那是这段时间地狱式训练的成果。
他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依旧清瘦,却不再是那种病态的单薄。
而是一把打磨得锋利无比的黑刀内敛,却致命。
“接通。”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屏幕亮起。
原本嘈杂的会议室画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十几个平日里在集团呼风唤雨的元老、高管,此刻隔着屏幕,看到那张熟悉的、冷峻的脸时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尤其是坐在副手位置的墨二叔,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渊……渊渟?”
墨二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身体好了?”
墨渊渟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目光透过屏幕却仿佛能穿透人心。
“二叔看起来,似乎不太希望我好?”
语气很淡。
却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会议室里所有的小心思。
“怎么会!二叔这是高兴!高兴啊!”
墨二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既然你回来了,那这几个海外项目的决策……”
“不用了。”
墨渊渟打断了他。
他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那是秦时越连夜整理出来的“黑账”。
“东海那个项目,预算超支百分之三十谁批的?”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负责财务的副总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墨总,是……是原材料涨价……”
“啪。”
文件被不轻不重地扔在桌上。
声音不大,却让那个副总浑身一抖。
“上个月国际铜价跌了五个点,钢材跌了三个点。”
墨渊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当我是残废,脑子也跟着残了吗?”
“我……”
“财务造假,虚报预算里应外合吃回扣。”
墨渊渟眼神如刀一字一顿,“秦时越,报警。”
“是!”
秦时越在镜头外大声应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爽快。
屏幕那头的副总脸瞬间白了腿一软,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渊渟!他是老刘的侄子,能不能……”墨二叔试图求情。
“二叔。”
墨渊渟转过眼珠,盯着屏幕里的老人“你想陪他一起进去吗?”
墨二叔瞬间闭嘴,脸色惨白如纸。
杀鸡儆猴。
雷霆手段。
这就是墨渊渟。
那个曾经让整个京城商界闻风丧胆的“暴君”,真的回来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有人被撤职有人被降级,有人被直接踢出了董事会。
墨渊渟坐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将墨渊泽这半年来好不容易拉拢的势力,连根拔起,碾得粉碎。
那种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气场,透过冰冷的屏幕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墨渊渟关掉了视频。
屏幕黑下去的那一刻,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疲惫。
毕竟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样高强度的脑力输出,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一只温热的手,适时地递过来一杯温水。
“喝口水,润润嗓子。”
夏清欢一直站在角落里手里捧着那个保温杯,像个忠实的小书童。
她其实一直都在。
从会议开始,到结束。
她全程围观了这个男人的“变身”。
说实话,很震撼。
平时的墨渊渟虽然也毒舌,也霸道但更多的时候,像个别扭的幼稚鬼需要她哄着,骗着。
可刚才那个他……
冷酷,睿智强大,不可一世。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王,坐在他的铁王座上巡视着他的疆土。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光芒,真的……太迷人了。
“发什么呆?”
墨渊渟喝了口水,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
“啊?没,没什么。”
夏清欢回过神掩饰性地接过杯子,“那个……累了吧?推你出去透透气?”
“嗯。”
墨渊渟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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