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六点半,生物钟准时唤醒金志洙。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在晨光中躺了片刻,听着窗外渐起的城市声响。周六的早晨有种不同于工作日的松弛感,连空气似乎都更轻盈些。
七点,他起床晨跑。汉江公园的周六早晨比平时热闹,跑步的人多了不少,还有人在做瑜伽、打太极、遛狗。金志洙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五公里下来,身体舒畅,心情清明。
跑完步,他在常去的便利店买了瓶水,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慢慢喝。秋日的晨光温暖但不灼热,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有孩子在放风筝,彩色的纸鸢在蓝天中摇曳。
手机震动,是林允儿发来的消息:“今天起得好早,松饼还在睡【照片】。你今天什么安排?”
照片里,松饼四脚朝天躺在猫窝里,睡得毫无形象。
金志洙回复:“刚跑完步,准备回家。上午整理东西,下午和刘亚仁前辈吃饭。你呢?”
“上午补拍几个镜头,下午应该能早点结束。晚上可能和欧尼们聚餐。”
“拍摄顺利。晚上好好放松。”
收起手机,金志洙慢慢走回家。周六的街道比平时悠闲,店铺陆续开门,行人步履轻松。他在花店前停下,买了束小小的向日葵,明亮的黄色让人心情愉悦。
上午在家,他没有安排工作。先给向日葵插瓶,摆在餐桌中央,然后做了简单的早餐。吃饭时,他翻开那本《光的轨迹》,继续阅读。小说里的摄影师终于等到了理想的光线,拍出了一组令他满意的照片。但最让他感动的不是照片本身,是等待和寻找的过程。
读到这里,金志洙停下来思考。演员的职业生涯也是如此——重要的不只是最后的成果,是准备的过程,等待的耐心,寻找的坚持。那些在片场外的时间,那些对角色的思考,那些对生活的体验,都是创作不可或缺的部分。
饭后,他整理了去釜山电影节要带的资料。除了官方安排的行程,他还打算多看几部电影,参加几个论坛。姜国焕发来的日程表上,他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蓝色是必须参加的活动,绿色是感兴趣的论坛,黄色是想看的电影。
下午三点,他出发去见刘亚仁。约的地方是梨泰院一家新开的咖啡馆,装修很有设计感,大面积玻璃窗让室内充满自然光。
刘亚仁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手机。看到金志洙,他招招手。
“来了?尝尝这个,新出的手冲,豆子不错。”刘亚仁给他倒了杯咖啡。
两人先聊了些近况。刘亚仁的犯罪片拍摄接近尾声,但最后几场戏难度很大,需要吊威亚完成高难度动作。
“老了,身体不如从前。”刘亚仁揉了揉肩膀,“年轻时候吊一天威亚都不觉得累,现在半天就浑身酸痛。”
“但拍动作戏很过瘾吧?”金志洙问。
“过瘾是真的。”刘亚仁眼睛亮了,“特别是完成一个高难度镜头后的成就感,什么都比不了。演员这个职业最有意思的就是能体验完全不同的人生——我今天可以是文弱书生,明天可以是动作英雄。”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金志洙面临的选择。
“所以,《黑雾》和李俊益导演的项目,还在纠结?”刘亚仁问。
金志洙点点头:“两个都很好,但方向完全不同。《黑雾》是现代现实题材,很扎实;李导演的是历史剧,更有艺术高度。很难取舍。”
刘亚仁思考片刻:“我年轻时候也会这样纠结,总觉得选了这个就错过了那个。后来想通了,没有完美的选择,只有全力以赴的选择。重要的是选定了就别后悔,做到最好。”
他喝了口咖啡,继续说:“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黑雾》是成熟的商业项目,团队专业,角色有挑战性,拍出来大概率会成功。李导演的项目艺术价值更高,但风险也更大——历史剧观众基础小,对表演要求极高,拍得累,还不一定叫座。”
“哥觉得我该怎么选?”金志洙认真地问。
“我不是你,不能替你选。”刘亚仁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观察。你是个有野心的演员,但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野心。你追求的不是一时的成功,是长远的成长和认可。从这个角度看,李导演的项目可能对你更有价值——不是商业价值,是艺术价值,是职业生涯的里程碑。”
这话说到了金志洙心里。他确实不是追求短期爆红,是希望能留下真正有分量的作品,成为被认可的演员。
“不过,”刘亚仁话锋一转,“《黑雾》也不是单纯商业片。我看了剧本,角色很有深度,讨论的社会问题也很有意义。如果演得好,完全可以成为代表作。关键是,你更想讲什么样的故事?更想成为什么样的演员?”
这个问题让金志洙深思。两人在咖啡馆聊了两个多小时,从工作聊到生活,从表演聊到人生。这种深度的交流,比任何社交应酬都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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