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爱之人如此激动落泪,赵君夜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用力握紧她的手,郑重承诺:“好!阿箐,你先别哭,慢慢吃,我这就去安排!一定让你见到!”
安抚好月凉箐,赵君夜立刻动身返回一品楼。他直接找到掌柜,要求见一见制作这传奇烤肉的师傅。
很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围着油腻围裙的粗豪汉子被带了过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烟火气。赵君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形象,与月凉箐口中那个清丽温婉、医术精湛的姐姐月凉笙,相差何止万里?
“这肉串是你烤的?”赵君夜沉声问道。
大胡子汉子搓着手,有些局促地回道:“回贵人的话,肉串是小的烤的没错,但这调料方子……是东家给的。东家只教了小的配比和火候,其他的,小的也不懂。”
“东家?哪位东家?”赵君夜追问。
“这……”大胡子汉子面露难色,“小的只是个烤肉的,东家的事……小的实在不清楚。只听说是位贵人,身份尊贵得很。”
赵君夜知道问不出更多了,挥挥手让他退下。他站在一品楼喧嚣的大堂里,眉头紧锁。线索似乎又断了。东家?身份尊贵的贵人?能在一品楼推行新方子的,必然是他那几个兄弟中的一个,或是与他们关系密切的重臣。但具体是谁,如同雾里看花。
他忽然又想起了白日拜访的“梁笙”。那个冷静得近乎诡异的女子也叫“笙”……但阿箐说过,她姐姐与她容貌有**分相似,而梁笙的容貌显然对不上。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同名?同姓?还是……她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容貌?赵君夜摇摇头,暂时将这个念头压下。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贸然让阿箐接触这个谜团重重的梁大夫,风险太大。只能继续暗中查探一品楼背后的东家。
赵君夜带来的波澜尚未平息,新的麻烦又找上了梁府的门槛——洛新言提着精致的礼盒上门了。
凉笙看着这位昔日旧友,心中满是诧异。她们之间,除了那次在医馆的“诊脉”,之后并无交集。洛新言却显得格外热络,拉着凉笙的手走到偏厅角落,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恳求:
“梁大夫,不,梁妹妹……我这么叫你行吗?我觉得跟你投缘。”她先套着近乎,然后才切入正题,声音压得更低:“我……我好像……有身子了。你帮我看看,若是真的……能不能……帮我拿掉这个孩子?”她紧紧盯着凉笙的眼睛,补充道:“你放心,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都可以!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凉笙心中剧震!怀孕?!洛新言怀孕了?!算算时间,孩子他爹只能是……赵君无!她为什么要打掉赵君无的孩子?这不是她可以绑住二皇子的筹码吗?凉笙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巨大的困惑甚至盖过了震惊。
“姑娘……这事……”凉笙斟酌着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先给你把个脉吧。”
洛新言立刻伸出手腕。凉笙三指搭上,凝神细诊。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确实是滑脉,喜脉无疑,约莫一个多月。时间点……恰好与赵君无在医馆密室“养伤”期间夜访洛府的时间吻合。
“确是喜脉,约四十日左右。”凉笙收回手,看着洛新言,试探地问:“孩子……孩子的父亲,知道吗?”
洛新言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并非全然的悲伤,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和……疏离:“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凉笙忍不住追问,这完全超出了她对洛新言的认知,“你不喜欢孩子的父亲吗?”她觉得洛新言对赵君无的感情应该是炽热而直白的。
“喜欢啊。”洛新言回答得干脆,随即又撇撇嘴,带着点世家贵女特有的清醒和现实,“但喜欢归喜欢,想想也没到那种非他不可、生死相许的地步。我洛新言……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万一将来……他身边莺莺燕燕多了呢?或者……我有了更好的选择呢?”她的话直白得近乎冷酷。
凉笙一时语塞,被这过于“先进”的婚恋观冲击到了。她想起赵君无对洛新言的态度,似乎也印证了洛新言的担忧——并非独一无二,更多是权衡利弊下的“合适”。
“那……你们……为何事后不做些防护?”凉笙问出了另一个困惑。以洛家的门第,避孕的方子或方法应该不难弄到。
洛新言脸上难得地飞起一丝红晕,带着点羞恼和懊悔:“哎呀!当时……当时一舒服就……就忘了嘛!再说了,这一个月他也没怎么碰我……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喜欢’,好像没以前那么浓了……”她耸耸肩,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洒脱,“所以啊,这个孩子更不能要!不然真被绑死了,将来独守空房、看着他和别人恩爱,我不得怄死?”
凉笙彻底无语。她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昔日的“闺蜜”。洛新言骨子里那份骄纵之下,藏着的是清醒的算计和对自由的执着。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
“我建议你……”凉笙深吸一口气,试图劝解,“还是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万一……他很期待这个孩子呢?万一他真的很爱你,想要这个你们共同的血脉呢?”
洛新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摆摆手,语气带着过来人的“通透”:“梁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高门大户里,哪有那么多‘真爱’?他对我,有喜欢,但绝对掺杂着对我家族势力的考量。我对他,自然也有情意,可同样也看重他的身份和我们两家联姻带来的利益。我们啊,就是彼此观望、互相掂量罢了。”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闻”的意味:“再说了,不是黄花闺女怎么了?这高门大户里,成亲前玩得更花的有的是!只要成亲当夜,在巾帕上弄点鸡血什么的……不就糊弄过去了?谁还真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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