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禁制:怨念回廊。
当林风五人踏上回廊的那一刻,四周的暗红色光芒骤然变得浓郁起来。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由血色雾气构成的隧道中,两侧的“墙壁”不是岩石,而是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它们无声地张着嘴,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手臂从墙壁中伸出,试图抓住任何经过的生命。
民国老者灵体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它那空白的脸上浮现出一行血色的文字,像是用鲜血写就的临时提示:
【闭目,凝神,勿听,勿视。怨念会寻找心灵的缝隙。】
紧接着,回廊中响起了声音。
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的——无数人的哭喊、哀求、咒骂、绝望的呓语,像潮水般涌来: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好痛……好痛啊……”
“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声音中充满了五百年来所有被吞噬者的痛苦记忆。这些记忆碎片试图钻入每个人的脑海,唤醒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悲伤。
陈浩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但毫无作用——声音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他看到了幻象:自己高考落榜那天,父母失望的眼神;训练时总是控制不好土系能力,被同学们暗暗嘲笑;还有内心深处那个声音:“你不够好,你永远不够好……”
白薇薇脸色煞白。她的信息感知能力太强,导致接收到的怨念信息比其他人更多、更清晰。她“看到”了那些牺牲者生前的记忆:大学生在岛上露营时的欢声笑语,渔民在江上捕鱼的平凡日子,民国书生在灯下苦读的身影……然后这些美好的画面瞬间破碎,被黑暗、痛苦和绝望取代。
苏晓的身体微微颤抖。镜灵在她意识中轻声提醒:【守住本心,这些都是幻象。你的恐惧,正是它们的食物。】但她还是忍不住害怕——她看到自己永远困在镜中世界,看到亲人朋友忘记她的存在,看到孤独终老的未来……
就连九叔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这位经验丰富的道长,内心也有不愿触及的回忆:早年降妖时误伤无辜的愧疚,未能救下的至亲,那些在对抗邪祟中牺牲的同道……
只有林风相对平静。胸口的石板印记散发出温暖的光,形成一个微弱但稳定的精神防护场。他能够感受到那些怨念的冲击,但石板印记仿佛一个过滤器,将其中最负面的情绪吸收、转化,只留下相对“温和”的记忆信息。
“所有人,跟我念!”九叔突然开口,声音中灌注了道家清心咒的力量,“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这是道教八大神咒之一的《净心神咒》,有安定心神、驱除杂念之效。
陈浩、白薇薇、苏晓立刻跟着念诵。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咒文的力量开始发挥作用——那些涌入脑海的怨念声音逐渐减弱,幻象变得模糊。
林风则做了另一件事。他伸出手,轻轻按在回廊的“墙壁”上——那由无数痛苦人脸构成的墙壁。
“我知道你们很痛苦。”他轻声说,声音中带着石板印记赋予的特殊共鸣,“但折磨后来的无辜者,并不能让你们解脱。如果我们能修复封印,超度你们进入轮回,你们愿意暂时平息吗?”
墙壁上的人脸们停止了无声的呐喊。它们“看”向林风,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微光。
民国老者灵体也转身,对着墙壁“说”了什么——没有声音,但一种无形的交流在进行。
几秒后,墙壁上伸出的手臂缓缓缩回。痛苦的人脸逐渐平复,闭上了眼睛。回廊中的怨念低语声消失了。
“它们同意了。”民国老者灵体用血字表示,“但只能为我们平息一炷香的时间。快走。”
队伍快速通过怨念回廊。回廊比想象中长,走了约五分钟才看到尽头。出口处是一道血红色的光幕,像水波一样荡漾。
“第二重禁制,血池幻境。”九叔提醒,“大家手拉手,不要走散。幻境会制造逼真的幻觉,试图让我们彼此怀疑、攻击,或者沉溺其中不愿离开。”
五人手拉手,形成一个圆圈。民国老者灵体率先穿过了光幕。
穿过光幕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
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洞穴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血池——池中的液体粘稠猩红,冒着气泡,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和甜腻气味。血池周围,堆满了金银珠宝、古籍秘典、神兵利器,甚至还有散发着诱人灵气的丹药和功法玉简。
更惊人的是,血池上方悬浮着几个光球,每个光球中都映出不同的景象:
陈浩看到自己成为全国知名的超能力英雄,受万人敬仰,父母以他为傲;
白薇薇看到自己解开了所有古籍的秘密,成为信息学大师,被学术界尊为泰斗;
苏晓看到自己完全掌握了镜灵契约,能自由穿梭于现实与镜像维度,帮助无数人解决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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