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邪祟……当诛!”
林风的声音在龙门古渡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现实法则上的重锤。
言出,法随。
天地间的规则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强行扭曲、改写。那笼罩天空的暗红与漆黑交织的诡异云层,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开始剧烈波动、溃散。阳光——真正的、金灿灿的阳光——第一次刺破了这持续数日的阴霾,如同利剑般投射在污秽的河滩上。
“嗤嗤嗤——”
阳光所及之处,那些跪伏在祭坛周围、还在狂热呓语的归亡教信徒,身上冒起了浓密的黑烟。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袍在光芒中燃烧、化为飞灰,露出下面扭曲畸形的躯体——有些已经半骷髅化,有些则布满了暗紫色的诡异纹路。
但这还不是最震撼的。
真正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祭坛本身的变化。
那由黑色石材垒砌、刻满献祭符文的九层祭坛,在规则之力的作用下,开始从最底层……自我瓦解。
不是爆炸,不是崩塌,而是一种更加诡异、更加彻底的“消失”。石材如同经历了亿万年风化,在眨眼间化为最细腻的沙尘,随风飘散。那些搏动流淌的暗紫色符文,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八根怨魂柱顶端的幽蓝魂火疯狂摇曳、黯淡,柱身上那些痛苦人脸发出最后的无声尖啸,随即连同柱子本身一起化为虚无。
整个邪恶的、耗费了归亡教无数心血建造的终极祭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擦除般,在十秒内彻底……没了。
原地只留下一片光滑如镜、仿佛被打磨了千万年的岩石地面,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法术?!”巴图尔张大嘴巴,图腾战斧都差点掉地上。他见过雷法轰平山头,见过符阵困杀千军,但让一座邪恶祭坛“礼貌地把自己拆了还顺便把地给抛光”的场面,真是活久见。
九叔抚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近乎滑稽的震惊表情:“言出法随……这已经不是法术了。这是……天道权柄的雏形?风儿他……”
张清云道长手中的玉如意微微颤抖,这位见多识广的茅山长老喃喃道:“贫道曾听掌教提及,上古有大能,一言可为天下法……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竟亲眼得见……”
而最受冲击的,莫过于那正在燃烧自我、试图强行推动仪式完成的归亡教宗。
他(她)身上的黑色火焰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了大半。那涌向天空门扉虚影的灵魂本源和寂灭死气,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被硬生生反弹回来,反噬自身!
“噗——!”教宗再次狂喷黑血,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暗金面具上的裂痕扩大,几乎要碎裂开来。他(她)踉跄后退,幽蓝火焰剧烈跳动,死死盯着林风,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规则定义……你竟然真的能触碰规则……这不可能……此界天道早已残缺……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林风此刻却无暇回答。他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体验中——通过系统临时赋予的“规则定义”权限,他仿佛短暂地成为了这片空间的主宰。他能“感知”到每一缕能量的流动,每一寸空间的稳定,甚至能模糊地“看到”那些构成现实的基本法则线条。
但代价也是巨大的。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在被放在火上烤,每维持这种状态一秒钟,消耗的都是某种更深层的“存在本源”。系统光屏上,那个临时超频的权限图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旁边的倒计时显示:【规则定义状态剩余:00:00:47】
47秒。
他必须在47秒内,结束这一切。
“我是谁不重要。”林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重要的是,你,以及你所代表的一切,今天必须留在这里。”
他再次抬手。这一次,不是指向教宗,而是指向了天空中那因为仪式中断和规则压制而陷入停滞、中心黑暗停止扩张的门扉虚影。
“至于这个……”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着碍眼。”
他心念一动,规则之力随之响应。
那扇由纯粹寂灭之力构成、高达数十米的巨大门扉虚影,突然……开始缩小。
不是消散,是真的在缩小。就像有人用鼠标选中了它,然后拖动了角落的缩放按钮。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最后,缩小成了一个巴掌大小、还在微微旋转的黑色迷你小门模型,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飘落下来。
林风伸手,那迷你小门模型就乖乖地落在他掌心,还在滴溜溜地转着,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神仙(或者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林风。
“那个……”石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旁边的柳青青,“柳学姐,校长这是……把敌人的终极武器,变成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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