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往外冲,可刚跑出几步就气喘吁吁地扶住墙——这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正纳闷着,他突然瞥见自己搭在墙上的手掌。
这哪是他的手!
皱巴巴的皮肤上爬满褐斑,关节处鼓着青筋,活像晒干的橘皮。他颤抖着顺着手臂往上看,越看心越慌,连滚带爬扑到镜子前。
当镜中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映入眼帘时,傻柱地哭出了声。
我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他撕扯着脸皮哭嚎,踉跄着蹭到院子里大叫救命。这番动静总算引来了邻居,贾张氏打老远走来,待看清傻柱的模样,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诈尸啦!傻柱他爷爷从坟头爬出来啦!
这尖嗓子一嚷,全院老少呼啦啦全围了过来。众人指指点点,有人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是傻柱他爷爷——瞧这眉眼,跟傻柱活脱脱一个模子刻的!
正吵吵着,人群忽然分开条道,易忠海领着几个管事大爷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这位大叔,您和傻柱是什么关系?易忠海上前两步,客气地询问道。
此刻站在易忠海面前的傻柱仿佛一夜白头,竟显得比易忠海还要苍老许多。
傻柱望向易忠海,突然张开干裂的嘴唇放声痛哭:一、一大爷!我就是傻柱!
为什么你们谁都认不出我?我就是傻柱!
我撞邪了!睡醒就变成这副模样!
怎么偏偏是我老了?一大爷您怎么还是老样子!
哭嚎声中,傻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易忠海等人惊得说不出话,连闻声赶来的聋老太太都瞪大了眼睛:傻柱?我的乖孙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太太颤抖着抱住傻柱,用袖子不断抹泪:这可怎么办!我孙子怎么变得比我还老......
易忠海拧紧眉头:这准是得了怪病。
刘海忠闻言立刻接话:那还耽搁什么?快请专治怪病的陈大夫来瞧瞧!
闫埠贵捏着胡须感叹:陈大夫这又要赚一笔了。
围观的邻居们纷纷点头:谁说不是呢。
咱们这院子真是邪门,净出些怪病。
要我说这就是报应,想当年......
窃窃私语间,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瞥向聋老太太。
老太太顿时拉下脸骂道:混账东西!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一大爷,快去把陈大夫请来。老太太咬着牙说,必须治好我孙子!
要是傻柱有个三长两短,往后谁给我养老?
这事儿容不得半点闪失!
易忠海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老太太,你得亲自去请他。我去的话,估计他根本不会来,况且就算来了,怕是要狮子大开口。
怕什么!我让你去就去!聋老太太拍着桌子对一大爷发号施令。
一大爷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陈青门前。
等他再回来时,脸上写满了无奈:陈青说了,这回诊疗费要两千。
他凭什么!这混账东西真是反了天了!老太太气得直跺拐杖,一大爷,你马上扶着柱子去陈青家,就说是我老太太发的话!
今儿个他要是不把我孙子治好,老娘跟他没完!老太太满脸怒容,架势十足。
一大爷看出来了,老太太这次是要动真格的。
他只得搀着傻柱往后院走去。院里顿时炸开了锅,大伙儿都等着看这场好戏——到底陈青会不会给老太太面子?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硬气?
当一大爷扶着傻柱,后头跟着全院人来到陈青家门口时,陈青正坐在门前啃着鸡翅膀。
陈青,老太太发话了,让你必须治好柱子的病!
陈青头都没抬:你去问问她,算老几?也配来命令我?
一大爷他们全懵了。
谁都没想到陈青会对老太太说出这种话。
陈青,这就过分了。一大爷盯着陈青,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你现在是出息了,连街道都表彰你。可再怎么说,对长辈也不能这么无礼!
(
院子里有位长者,那可是活百科!
你这么目无尊长,简直像三大爷上次引用的那句话——耗子还知道披张皮,人怎能这么没规矩!不知礼数,简直枉活一世!
那话啥意思?耗子都要面子呢,人总不能比耗子还差劲!人要是不讲理,趁早别喘气了!
街坊们齐刷刷盯着陈青。上回聋老太碰瓷要钱那事儿,闫埠贵确实甩过这段文绉绉的话。
当时的陈青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压根听不懂,就觉得特别玄乎。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陈青,可是被九年义务教育千锤百炼过的。
既然易忠海要拽文的,陈青撸起袖子接招。
啪!烤鸡翅骨头被甩在桌上。
陈青一抹嘴:一大爷,那您说说,要是有个白眼狼对您使坏,您该怎么着?
易忠海哪能不明白——这不点明要对付恩将仇报的聋老太吗?
老人家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易忠海皱眉。
错!大错特错!陈青嗓门震得瓦片簌簌,您前脚夸老人是百事通,后脚又说老糊涂,这不是自个儿抽自个儿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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