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忠海的搀扶下,满头银发的聋老太缓步而来。老人脸上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来,嗓音洪亮地宣告:老身当年为前线将士纳过千层底!老身是烈属,是 ** 照顾的五保户!今日这有功之家的匾额,老身当之无愧!
老太君抚摸着金匾笑逐颜开,缺了门牙的嘴里不断发出的笑声。
她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块光荣牌匾和盛大的表彰场面,都是为了彰显她的功绩而来!
于是她端足姿态,活像个德高望重的老夫人。
面对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致意,她频频颔首示意。
易忠海更是特意凑近聋老太太身边,刻意凸显他与这位老人家的特殊关系。
他谄媚地说道:
老太君,国家永远铭记您的付出,人民也绝不会忘记您的贡献!
他们真是有心了。
事先半点风声都不透,专门安排了这场盛典,准是想给您个天大的惊喜!
老太太闻言,皱纹里都绽开了笑意。
傻柱也赶忙上前,搀住老太太另一侧手臂:
老太太您慢些走,有我和一大爷搀着,保管稳当!
老太太开怀大笑:
哎哟喂,我的乖孙子,你可真孝顺!真是奶奶的贴心大宝贝!
都听见啦!
傻柱故意堆出憨厚的笑容,同时不停挥动另一只手驱赶前方人群:
都让开!别挡着老太太的道!
牌匾徐 ** ,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迎上去。
当牌匾与老太太相遇时,她热切地对抬匾人和领导们说道:
难为你们还惦记着我这老太婆的功劳!
这牌匾我很中意。
老太婆我,高兴得很!
你们有心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无论是抬匾人还是领导们,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是谁?
谁认识她?
哪来的老太太胡乱挡道?
老人家,这牌匾并非为您准备。
刘主任和善地解释道。
这是要授予对国家有大功之人。
老太太还没回过神,仍自顾自地笑着。
“对喽,老太婆我,那可真是劳苦功高。”
刘主任寻思这老太太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他有些窝火,又重复了一遍:
“老人家,再讲一遍,牌匾和礼是送给别人的!劳驾您,让一让!”
“别在这儿堵着!”
聋老太和傻柱、易忠海全傻眼了。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懵了。
大伙儿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牌匾,不是给老太太的?”有人嘀咕道。
刘主任干脆利落地接话:“跟她没关系!说得很清楚了!”
众人目瞪口呆。
聋老太老脸涨得通红。
敢情他们摆出这副架势,端着老太君的架子,纯属自个儿往脸上贴金?
“嗬,呵呵……”
人群里,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还有这么厚脸皮往上凑的!”
“她咋好意思拦在路当间儿!”
“我刚才还真信了跟她有关系。”
“敢情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
人群的笑声格外刺耳,讥讽格外扎心。
聋老太眉头拧成了疙瘩,攥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她环顾四周,突然厉声喝道:
“笑什么笑!”
“有啥可笑的!”
“我老太一家子忠烈!”
“我老太当年编过草鞋!”
“你们也配笑我!”
聋老太一时镇住了场子。
可也就镇住了那么一会儿。
人家办喜事,她偏要拦在半道上骂街。
有人看不下去,冷笑着回呛:
“满门忠烈的难道就你一人?”
“占着道儿还理直气壮。”
“连笑都不让,你算老几?”
聋老太面色铁青。
若她识趣让开,大伙儿也就作罢。
可她偏不!
反倒扯着嗓子喊:“外头或许有比我强的,但这院里谁配?”她瞪着眼逼问易忠海和傻柱。
“您最了不起。”易忠海低头。
“院里没人及得上您!”傻柱拍着胸脯。
老太得意叉腰冷笑:“瞧瞧!这些东西不该归我?”
“凭啥给别人?你们是不是有猫腻?”
刘主任气得脑仁疼——做件好事竟被胡搅蛮缠!
“老太太,您连表彰谁都未弄清就闹!”
“请别耽误正事。”
聋老太跺脚:“老娘偏不走!”
“除非讲明白!否则就是 ** !院里谁能比我功劳大?”
“住口!”刘主任勃然大怒。
“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问你——”
“救万民者当不当得起这匾?”
老太顿时哑然。
刘主任逼近一步:
“有人为百姓日夜操劳分文不取,他配不配?”
聋婆子垂着脑袋,始终一言不发。
街道办主任刘同志上前逼近半步:
有位同志,大伙儿都认可他配得上这块光荣匾,这才专程登门致谢。
您老倒说他不够格?
您倒是说说凭什么!
老太太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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