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如今阔气了。”他高声道,话里泛酸,“何时带我们开开荤?”
“你请过我吗?”陈青反问。
许大茂语塞。闫埠贵插嘴道:“你挥霍的可是我的血汗钱!”他病愈后故态复萌——若搁前几日病中,早摇尾乞怜了。市侩本性,显露无遗。
陈青毫不在意地挑眉:怎么,不服气?
不服就别再来找我瞧病,自己去医院。陈青语气平静。
闫埠贵立刻闭口不言。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这回的病是好了,可闫埠贵心里没底——下回若再生病呢?
万一得了重病,陈青袖手旁观怎么办?
那不是只能等死?
正说着,傻柱走了过来。
陈青,一大爷叫你!
中院墙根处的老树上,挂着一个褪色的神龛。
这年头虽不许搞迷信活动,但偶尔上炷香也没人拦着。
易忠海正往插在地上的香炉里敬香。
他双手合十,对着树干低声祝祷。
来了。
易忠海并未回头,却已感知到陈青的到来。
陈青应了一声。
很好,看来你还认我这个一大爷。
易忠海缓缓转身,抬眼时眸中精光乍现。
数十年的权威在他身上复苏。
在这院里,他一大爷的地位犹如铁打的金身,无人能撼动。
手下有傻柱这样混不吝的打手,又有聋老太镇场子——年轻人怵傻柱,年长者忌惮聋老太。
妇女们更是被贾张氏那张利嘴治得服服帖帖。
三张王牌在手,这般手段,院里再找不出第二人。
对外,易忠海同样是八级技工,这是工人职称的最高级别。
据说就连轧钢厂的厂长见了他,也得客气三分。
要论能力,易忠海绝不算是庸碌之辈。
若说他城府深沉、精明老练,倒也并非夸大其词。
多年来稳坐四合院一大爷的位置,使得他对院里每个人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此刻,他直视着陈青,摆出了一贯的威严姿态。
“陈青,你现在已经是咱们院里数得着的富户了。从贾家、二大爷、三大爷那儿,你就赚了上万元。”
“这事大伙儿都清楚,也都看在眼里。”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番作为,确实称得上青年才俊。”
易忠海说着,微微仰头望了望天空。
“可我们这些人都老了,往后还会有更多人老去。”
“人一老,无依无靠,就只能指望别人的善心了。”
“所以自古就提倡尊老爱幼,这理念挺好——毕竟谁都有老的那天。有了这传统,老人们才能稍微活得安心些。”
“一辈传一辈,这才成了咱们的传统美德。”
“我觉得古人这智慧实在高明,你觉得呢?”
难得见易忠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大发感慨。
陈青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
“既然你也认同,那咱们就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计划,想在咱们院里设立首笔养老基金。”
“让年轻一辈按月捐出一部分收入,这样老人们才算真正有了保障。”
“等现在的年轻人老了,下一代再接着往基金里投钱。如此循环,代代相济。”
陈青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大爷高瞻远瞩,实在让人敬佩。”
可不是值得“敬佩”吗?
居然想让他出钱养仇人。
易忠海提出养老计划,分明是想把钱攥在手上照顾聋老太太。
毕竟院里数她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真要凑养老钱,头一个肯定得先紧着她用。
可真是感天动地。陈青语带讥讽。
你愿意当这个带头人吗?易忠海直视陈青,我的意思是,由你率先拿出一万块钱作启动资金。
后续各家再陆续投入,共同把养老基金做大。
这么崇高的目标,你愿意实现吗?
我愿意!陈青回答得斩钉截铁。
易忠海明显怔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追问:当真?
陈青点头如捣蒜:多好的事儿一大爷,我一百个愿意。不过有个小小——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不乐意了。
什么?
钱归我管。
易忠海霎时哑口无言。
他死死盯着陈青,眼中交织着震惊、嫌恶与戒备。本只想让这小子掏钱,没承想他竟要反客为主!
出钱的人不重要,捏着钱袋子的人才是关键。这毛头小子居然门儿清。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机,着实令人心惊!
陈青,易忠海堆起假笑,你年纪轻,经手的钱容易出差错。
这事儿得交给有威望的长辈。具体人选咱们可以召开全院大会商定。
老话说得好,年少气盛办事不牢。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赚钱,管钱这种费神的事就别掺和了。
你的任务就是努力挣钱。街坊四邻都会记着你的好,永远不忘是谁慷慨解囊...
易忠海说完偷瞟陈青反应。
陈青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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