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走到门前,秦淮如拉着棒梗跪了下来:“三天后下葬,请你来送葬。”
……
这是当地习俗,称为“报丧”。
即逐户跪告邻里家中有人过世,请对方前来吊唁。
陈青应了一声,伸手扶起秦淮如,掌心却不着痕迹地贴上了她的腰肢。
不得不说,一身缟素的秦淮如比平日更显动人。
尤其那特殊的风韵——刚生产不足一年,又新寡初丧。
称一句俏寡妇,非但不为过,反倒恰如其分。
陈青凑近她耳畔,低语道: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秦淮如瞪他一眼:“我丈夫才过世,你竟……”
“呵,还跟我装。”陈青轻笑摇头,转身回屋。
秦淮如的嘴角轻轻一扬,可不到半秒,神情又转为哀戚,伸手将棒梗扶起。
棒梗问道:“妈,陈叔叔刚才说什么了?”
“他说,以后别再带你来。”秦淮如语气低落。
棒梗一听就哭了:“妈,要是陈叔叔不肯做我爸爸,我以后怎么办!”
“棒梗,男孩子要坚强,咱们先回家。”
秦淮如擦了擦眼角,这时却看见秦京如红着脸,拿着一瓶牛奶走过来。
“京如,喝个牛奶怎么脸红成这样?”秦淮如疑惑地问,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没什么,姐,有事你叫我,我一定来帮忙。”秦京如像做贼似的吸着牛奶,小声说道。
秦淮如点点头,招手说:“你过来。”
秦京如走近时,秦淮如仔细看着她走路的姿态。
见她步履自然,心里的疑虑便散了。
等秦京如走到面前,秦淮如问:“你昨晚是不是没回屋睡?”
“你哭得我害怕。”秦京如老实回答。
秦淮如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是你姐,我哭你也怕?”
“我不是怕你,是怕你把姐夫哭来,他要是来找我这小姨子,我可怎么办。”
“别胡说。”
秦淮如收起笑意,接着说:
“明天是东旭出殡的日子,你得来家里帮忙端茶倒水,跟陈青说一声。”
“嗯,好。”秦京如点头。
“那我先带棒梗去别家报丧了。”说完,秦淮如牵着棒梗,又一家一家跪门去了。
秦京如望着她的背影,心想姐姐没了丈夫,以后的日子真不知怎么过。
再想想自己昨晚的收获,心里不由得一热。
她低头看着牛奶,更加用力地吸了一口。
脸也更红了。
没过多久,陈青换了身衣服,走出门去。
“陈哥哥,姐姐让我明天去帮她做事。”
“去吧。对了,以后喝牛奶时,脸别这么红。不然就算我能接受,佳佳可能也接受不了。”
“嗯,我记住了。”
“真听话。”
陈青轻轻拍了拍秦京如的头,转身出了门。
经过贾家门前时,陈青朝那边瞥了一眼。
易忠海、刘海忠、闫埠贵、傻柱、聋老太等人也正巧望过来。
双方目光冷冷相对。
空气里仿佛擦出了电光,噼啪作响。
易忠海压不住心头怒火,领着傻柱等人快步走来。
“陈青,贾东旭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易忠海一开口就是严厉的指责。
好像害死贾东旭的不是贾张氏,而是陈青。
陈青看过去,刘海忠等人也正用审判般的眼神盯着他。
“他当然满意,怕是早就盼着我贾哥死了,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傻柱讥讽地说。
陈青笑了。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傻柱质问。
陈青终于开口:
“我为什么不能笑?傻柱,你装什么孝子贤孙?”
“我记得贾东旭还没死的时候,你就一直盼着他死。”
“甚至当着他的面,说要接手他的一切。”
“贾东旭气得吐血,就是被你气的。他吐血的时候,你们谁也不救。”
“当然,我也没有救。”
说到这里,陈青停了一下。
“活着时是什么样,死了还是什么样,这就是我的态度。”
“不像你们,活着时冷漠无情,人死了又在这儿演深情,演给谁看?”
“真要有那么深的感情,怎么不在他活着时对他好一点?这么情深义重,怎么没见你们卖房子给他治病?”
“现在你倒有脸来问我?贾东旭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本来关系就不好,哪像你们这些人,整天装得互帮互助,真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什么?”
傻柱被问得满脸通红。
他压根没想过这些,只觉得陈青当初拒绝给贾东旭看病,现在贾东旭死了,陈青应该心虚、愧疚才对。
可事实并非如此。
陈青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说得理直气壮。他本来就与贾东旭关系不好,哪来的愧疚?
易忠海冷冷说道:“陈青,你太不像话了。人死如灯灭,你不难过也就算了,还说这些对死者不敬的话,就不怕贾东旭头七回来找你?”
陈青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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