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也点头道:“秦淮如确实会持家,贾家都到这地步了,硬是被她撑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她会怎么处理她婆婆的问题。”
贾家既然已经成功免除了债务,那么面对贾张氏的老年痴呆,他们又会作何选择?
之前易忠海提过两个建议:一是让秦京如去求陈青给贾张氏治病,二是卖房子。
其实,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那就是让贾张氏继续这样下去,任由她老年痴呆,直到离世。
如果纯粹从利益角度考虑,这么做确实能最大程度保全贾家的家底。
只是不知道,贾东旭会选择让母亲维持现状,还是卖房救母。
大家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贾家。
贾东旭终日沉默寡言,几乎吃不下饭,整日以泪洗面。
棒梗和小当也常常挨他的打。
秦淮如倒是平静如常,照常吃饭喝水。
秦京如因为贾家气氛压抑,现在很少过来。
陈青给她安排了住处,名义上,她现在是陈青家的小帮工。
每天打扫卫生,学着做饭做菜。
日子过得比在贾家舒坦多了。
晚上,贾东旭愤愤不平地说:
“秦淮如,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让秦京如去说说?”
“要不是靠着我们家,她哪能过得这么舒服!”
“秦京如肯定有办法!陈青肯定有办法对付!”
秦淮如抱着槐花,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回答:
“我已经托京如问过了,这事没可能。陈青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青不缺女人,京如现在也不靠我们家了。”
“几十年的邻居,他都能这么冷淡,债务全免,已经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你现在还想让京如为咱家卖命?去撒泼?还是指望陈青突然发善心?”
······
“东旭,我看,就让妈这样吧。咱们的日子,好歹还能过下去……”
秦淮如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话果然激起了贾东旭的逆反心理。
“不是你妈,你当然说得轻松!”
贾东旭眼泪又流了下来。
贾张氏对他真心,他对贾张氏也一样。
坏人也有亲情,再凶的老虎也不会吃自己的孩子。
看着贾张氏每天痴痴傻傻,谁也不认得,贾东旭心里难受。
秦淮如说不给贾张氏治病、就让她这样,更让他十分反感。
“我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唯一的指望!”
“她待旁人或许苛刻,但对我、对棒梗,绝对是世上最慈爱的母亲,最疼孙子的奶奶!”
“现在她变成这副模样,我怎能眼睁睁看她一直糊涂下去!”
“这种不孝的事,我贾东旭做不出来!就算我没本事,也绝不能放任她这样!”
秦淮如又柔声劝道:
“东旭,我知道你是为妈好。可妈年纪大了,老人得老年痴呆也是常有的。咱们就当她是自然生病,顺其自然不行吗?”
“别说了!你住口!不是你亲妈,你当然说得轻巧!”
贾东旭气得直捶轮椅扶手。
秦淮如暗自叹息。
虽说嫁进了贾家,到底还是被当作外人。正因如此,贾东旭才会这般激动,被她几句话就激得大怒。
其实,秦淮如心里也赞成卖房给贾张氏治病。
毕竟,这次是陈青出手。
今天不卖,万一明天病的是棒梗或是贾东旭呢?
到时候既受苦又要卖房,何苦来哉?
陈青的手段别人不知,秦淮如可清楚得很。
再说,贾张氏整天拉尿在裤子里,她也实在头疼。
所以治好贾张氏,秦淮如是愿意的。
只不过她心思细腻,知道该用什么话、什么方式才能促成这件事。
当然,真要做这个决定,终究是痛苦的。
贾东旭仍在犹豫,内心反复挣扎。
直到——
这天夜里,贾东旭睡得正沉。
迷迷糊糊间,觉得脸上蹭到一团温湿、软糯的东西。
他伸手一摸,还没睁眼,先闻到一股恶臭。
睁眼一看,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贾张氏不知何时已起身,撅着屁股,竟往他脸上排泄!
“妈,您做什么?!”
“我真受不了,您怎么朝我脸上拉?呕——!”
“秦淮如!快把我妈拉开!我、呕——!”
贾东旭吐得昏天暗地。贾张氏却喃喃念着“东旭,我的儿”,一边继续往他脸上排泄。
待秦淮如点起煤油灯,屋里已糟蹋得无法住人。
贾张氏弄得遍地污秽——贾东旭脸上、棒梗身上、小当脚边,连槐花头顶都未能幸免。
唯有睡在最外侧的秦淮如逃过一劫。
待收拾完毕,哄住哭闹不止的孩子们,再清扫干净,天已破晓。
这屋子再睡不得人。
贾东旭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终于体会到,家中老人犯病是何等折磨。
“卖房!必须治好我妈!”
“若治不好她,她不疯,我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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