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生辰过后不久,一场秋雨淅淅沥沥地笼罩了山村。就在某个雨夜,我如往常般将意识沉入那片熟悉的灰色空间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截然不同的“气息”攫住了我的感知。
空间,似乎“扩张”了。
并非物理边界的延伸,而是在那片滋养着人参、黑色植物、茶树的“种植区”旁,原本混沌灰蒙的虚无之处,悄然浮现出另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那里没有土壤,没有泉水,只有层层叠叠、仿佛凭空悬浮的——书。
不是一本两本,而是成排、成列,虽然远不及图书馆的浩瀚,但数量已然可观。它们安静地悬浮在朦胧的光晕中,封面各异,有新有旧,材质从粗糙的毛边纸到略显光滑的印刷品不等。没有书架,却自然地分门别类,排列出一种内在的秩序。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用意念“触碰”最边缘的一本,封面上的字迹清晰起来:《初级算术》。再往里,《自然常识》、《地理图册》、《简易物理》、《赤脚医生手册》、《农作物栽培技术》、《家畜常见病防治》……还有更多是文学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林海雪原》、《鲁迅选集》(节选本)、甚至还有一些古典诗词和外国小说的译本(虽然数量很少)。种类庞杂,跨越学科,但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这个时代可能找到、或至少内容上符合时代语境的书籍,没有超越时代的惊世骇俗之作,却涵盖了基础知识、实用技能和有限的人文阅读。
这些书,像是空间感知到了我的成长(或者是我潜意识深处对知识日益强烈的渴望),而做出的回应。它不再仅仅提供维系生存的物资,开始提供点亮头脑的火种。“催促我学习”?是的,那种感觉无比清晰。仿佛有一个无声的声音在说:掌握它们,理解这个世界运行的更多规律,你才能更好地运用你的力量,更好地守护你想守护的。
同时,“催促我改变”的意味也隐约可辨。这些知识,尤其是那些实用技术类书籍,指向的不仅仅是个人学识的增长,更是对周围环境、对生产方式潜在的改良可能。空间似乎在暗示:知识,可以转化为改变现实的力量。
我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与惊喜中。这意味着,即使身处偏僻山村,即使正式的学校教育因年龄和时代所限无法触及,我也拥有了一个独属于我的、超越时代的“书房”!我可以系统地学习,弥补前世记忆逐渐淡忘带来的知识断层,更深入地理解这个时代,并为未来做更充分的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依然是那个安静玩耍的三岁孩童,但大量的意识时间,都投入到了这片“书海”之中。我从最基础的算术、识字(巩固并拓展)开始,结合前世记忆,进度飞快。自然常识和地理让我更理解身处的自然环境;偷偷阅读《赤脚医生手册》和那些医药书籍,则让我对之前靠直觉和灵泉气息进行的“调理”,有了更理论化的认识,虽然其中很多内容相对朴素,但结合我的特殊能力,无疑大有裨益。文学书籍则为我打开了一扇精神世界的窗户,让我在现实的粗粝中,保有内心的丰盈。
就在我如饥似渴地汲取书中养分时,空间“种植区”的变化也让我侧目。在持续不断的灵泉滋养和加速时间的作用下,那里的药材长势已不能简单用“良好”来形容。
人参苗已颇具规模,芦碗紧密,主根粗壮,须根发达,药力澎湃,虽不及最初那株“百年”参,但也远非凡品。黑色植物的果实乌黑如墨玉,隐隐有光华内蕴,那朵灰白色的小花早已凋谢,结出了一个更小的、深灰色的荚果,气息清凉而锐利。小茶树郁郁葱葱,叶片肥厚,清香凝而不散。就连后来我随意撒下的一些普通草药种子(如金银花、薄荷等),也都长得异常茂盛,药效显着。
这种惊人的长势,结合新出现的书籍知识,让我心中萌生了一个更具体的计划。
家里的自留地,在母亲的精心打理和我暗中辅助下,已是村里的“样板田”,菜蔬水灵,产量也高。但这毕竟是在明处,受天气、季节、甚至旁人眼光的限制。如果……我能把一些家常的蔬菜瓜果,移栽或播种到空间里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难以遏制。空间既然能加速珍贵药材的生长,优化其品质,那么对普通作物呢?如果能在空间里建立一个“备份粮仓”或“优质种子库”,不仅能在必要时补充家用(尤其是考虑到未来可能的不确定性),或许还能培育出性状更优的品种,哪怕只是让家里的菜长得更好一点,也是实实在在的益处。
说干就干。我开始了极其小心的“搬运”工作。
趁着母亲在菜园摘菜,我会“帮忙”捡起掉落的、最饱满的几颗豆角种子,或者“好奇”地抠下一小块带着芽点的红薯根茎,偷偷握在小手里。回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便立刻移入空间,选择“种植区”边缘较空旷的地方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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