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在叶凡和苏九儿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密室。每走一步,脏腑都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空荡荡的经脉更是让他头晕目眩。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得可怕,那双因失血而略显黯淡的眸子深处,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光芒。
商会大厅内,仅存的护卫和丹阳子、黑蟒等人齐聚于此,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外界传来的叫骂声、灵力鼓噪声清晰可闻,阵法光幕明灭不定,显然承受着持续的攻击。
“凌墨!你终于肯做缩头乌龟了?滚出来受死!”
“墨痕商会倒行逆施,扰乱青州,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交出所有资产,自废修为,或可留你全尸!”
林家家主林啸天和赵家家主赵元魁的声音格外刺耳,夹杂着两位陌生金丹修士毫不掩饰的威压,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凌兄,你的身体……”叶凡眉头紧锁,手已按在剑柄之上,剑意隐而不发,却已让靠近大厅门口的几名敌方筑基修士感到皮肤刺痛。
“无妨。”凌墨摆了摆手,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外面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扶我到门口。”
他走到商会大门内侧,透过摇曳的阵法光幕,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黑压压一片,足有数十名修士,以林啸天、赵元魁为首,两位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金丹散修客卿悬浮在半空,眼神睥睨,周身灵力涌动,形成强大的压迫感。更远处,还有许多闻讯赶来观望的青州其他势力修士和散修。
看到凌墨出现,而且是一副气息奄奄、重伤未愈的模样,林啸天眼中闪过狂喜与怨毒:“凌墨!你果然还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识相的,就按我们说的做!”
一位身着紫袍的金丹客卿,名为赤阳上人,冷哼一声,声如洪钟:“区区筑基小辈,也敢兴风作浪?今日便叫你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另一位灰衣金丹,枯木老人,则眯着眼睛,目光在凌墨身上扫视,似乎在探寻着什么秘密。
凌墨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他只是平静地扫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两位金丹客卿身上,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绝对的实力?呵。”他轻笑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二位修行至今,凝结金丹,想必不易。可曾仔细计算过,今日若动手,需要付出多少‘成本’?”
“成本?”赤阳上人一愣,随即嗤笑,“死到临头,还满口胡言乱语!”
“非是胡言。”凌墨微微摇头,心念一动,强行催动识海中那黯淡的财神神格。嗡!【财富之眼】开启!
这一次,他看的不是气运,不是财富流动,而是“风险”与“价值”,是缠绕在每个人身上,那无形的“因果线”与“规则负债”!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错综复杂的网络。林啸天、赵元魁等人身上,缠绕着浓烈的“业力”与“贪婪”的红黑之气,其“信用评级”低得可怜。而两位金丹客卿身上,除了强大的灵力光辉外,更有一条粗壮的、连接着未知远方的“雇佣契约线”,以及……他们自身道基与青州此地动荡规则之间,那脆弱而不稳定的“关联度”!
凌墨的目光,牢牢锁定赤阳上人。
“赤阳上人,金丹初期巅峰,修行《赤阳真诀》一百七十载,道基有瑕,三年前冲击中期失败,留有暗伤,寿元剩余约一百五十年。”
“你此次受雇,代价是林家承诺的一枚‘赤炎晶魄’和赵家提供的三滴‘千年石乳’。”
“但,你可曾计算,”凌墨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若今日对我出手,你将卷入‘天道规则反噬’的漩涡。你之道基暗伤,将因此被规则之力放大,修复成本激增三倍以上,且百年内再无望冲击金丹中期!”
“你之寿元,将因沾染‘蚀’之残留污染(虽被封印,但气息犹在),折损至少三十年!”
“你与林家赵家的此次‘雇佣契约’,因其本身建立在‘趁火打劫’、‘违背青州潜在秩序’的基础上,契约效力存疑,未来可能引发‘因果追偿’。”
“更重要的是,”凌墨抬起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微不可察,却让两位金丹修士神魂同时一颤的金色电芒——那是【天道级强制交易】权限泄露出的一丝气息,“你,确定要与我,进行一场‘代价’可能涉及你毕生修为、乃至身后家族兴衰的……‘强制交易’吗?”
一连串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赤阳上人的心神。他脸上的不屑僵住了,转而化为惊疑,然后是深深的忌惮!凌墨所说的暗伤、雇佣代价,分毫不差!而最后那涉及“天道规则”、“强制交易”的威胁,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那是一种低维生命面对高维规则时的天然敬畏!
“你……你胡说八道!”赤阳上人色厉内荏地喝道,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周身鼓荡的灵力也收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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