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星”的强制性“风险评估”请求,如同又一柄利剑悬于头顶。议会内部的争议和“隔离审查”的威胁,让凌墨刚刚因整合枯骨林而稍缓的神经再次紧绷。他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两侧是“蚀”的债务黑洞和议会的规则利刃。
不能慌,必须冷静。
凌墨迅速分析局势。“葬星”要求共享关于“蚀”和“清偿契约”的全部信息,这无异于将自身最大的秘密和软肋暴露给一个未知的存在。拒绝,则立刻与议会部分势力对立;接受,则生死操于他人之手。
“绝对理性”状态下,他瞬间排除了这两个极端选项。他需要第三条路——一种既能满足议会“风险评估”的表面要求,又能保护核心秘密,甚至……反将一军的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议会徽章上,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型。
他接受了“葬星”的请求,但并非直接传递信息,而是构建了一个特殊的“信息契约包”。
【契约名称:有限风险信息共享协议】
【共享方:凌墨】
【接收方:葬星(及议会风险评估委员会)】
【共享内容:关于“蚀”之债务通知的概述性描述(不含具体契约条款及神格关联);关于“清偿契约”目标(资源整合与规则修复)的宏观阐述(不含具体执行计划及《天道规则漏洞观测笔记》细节)。】
【附加条款:接收方需支付“信息咨询费”——等同于此次风险评估行为对凌墨造成的“商誉损失”及“潜在风险溢价”,计议会贡献点300点,或等值情报。若接收方后续基于此信息对凌墨采取不利行动,需承担百倍违约金。】
他将一次单方面的信息索取,硬生生扭转为了一次平等的“信息交易”!并且设置了高昂的“咨询费”和惩罚性条款!
这不仅是在保护自己,更是在试探“葬星”和议会的态度和底线。
信息契约包发送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没有立即回应。凌墨也不急,他知道议会内部的博弈需要时间。他必须利用这个时间窗口,加速推进“清偿契约”!
枯骨林的整合只是第一步,距离整合青州城50%沉寂资源的目标还差得远。他需要一场更快、更猛、覆盖面更广的行动。
“启动‘金融闪电战’。”凌墨对钱很多和叶凡下令,“目标:青州城所有中小型商会、散户修士、以及……部分摇摆不定的底层世家!”
所谓的“金融闪电战”,是凌墨将前世资本运作手段与此界规则结合的产物。核心只有两个字——“杠杆”与“挤兑”。
第一波,高息揽储。墨痕商会旗下新成立的“风险对冲基金”公开发行“灵储宝”,承诺给予远高于市场水平的年息,并且可以随时存取!消息一出,凭借墨痕商会如今如日中天的名声和凌墨深不可测的手段,瞬间吸引了海量中小商户和散修将闲置灵石存入。
第二波,杠杆放贷。商会利用吸纳来的巨额灵石,以极低的利息、甚至“零首付”的方式,向那些被大家族压制、缺乏流动资金的中小商会和底层世家,发放“发展贷款”,鼓励他们扩张、并购,冲击大家族的市场垄断。
第三波,舆论造势。通过王铁柱掌控的市井渠道和【财富之眼】监控的舆论节点,散播“青州城资源将重新分配”、“传统世家垄断即将被打破”、“墨痕商会将主导新一轮财富浪潮”等消息,制造恐慌与贪婪并存的氛围。
这三板斧下去,整个青州城的金融市场瞬间被搅得天翻地覆!
大量灵石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墨痕商会,而商会又通过贷款将这些灵石注入市场底层,催生出无数看似繁荣的商业活动。中小势力欢欣鼓舞,认为迎来了春天,开始疯狂借贷扩张,冲击着林、赵、钱等大家族的传统利益。
林皓在府邸内气得砸碎了心爱的玉镇纸:“疯子!凌墨这个疯子!他这是在玩火!如此高的利息,他拿什么支付?如此滥发贷款,一旦出现坏账,整个青州城的经济都会崩溃!”
赵家和钱家的家主也齐聚一堂,脸色阴沉如水。他们能感觉到,凌墨这套组合拳,不是在和他们竞争,而是在挖他们的根基!那些依附于他们的中小势力,在巨额贷款和美好前景的诱惑下,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不再那么听话。
“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钱家家主咬牙切齿,“我们必须反击!”
“如何反击?”赵家家主苦笑,“他现在手握巨量现金流,又有城主府(或者说守财奴组织)的默许,更是用那套‘风险定价’的邪术蛊惑了人心……”
“挤兑!”林皓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墨痕商会不是承诺随时存取吗?我们就发动所有人,一起去提取灵石!我倒要看看,他短时间内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灵石!只要他支付不起,信用崩塌,就是他的死期!”
一场针对墨痕商会的“挤兑”风暴,在几大家族的暗中推动下,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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