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抵五千灵石!”
面具人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拍卖行内回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无数暗流。所有隐藏在阴影中的目光,此刻都灼灼地聚焦在凌墨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在他拿出的那本【无字账本】上。
五千灵石!这足以买下青州城一条街的产业!而这本看似平平无奇的账本,竟能被估价如此之高!其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此物牵扯的因果和秘密,远超常人想象。
凌墨心中亦是震动。他猜到这账本不凡,却没想到价值如此巨大。这更印证了矿奴营老者的话,以及“等价交换议会”的神秘与强大。
“此物……你从何处得来?”面具人那双隐藏在哭笑面具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凌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机缘所得。”凌墨避重就轻,语气平静,“现在,我可以参与竞拍了吗?”
面具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可。此物暂由我行保管,若你竞拍成功,扣除信息费用,余款以灵石或他物结算。若失败,原物奉还。”
这算是认可了凌墨的资格。
之前出价到两千三百灵石的那人,见状冷哼一声,不再加价。其他几个竞拍者也纷纷沉默。五千灵石的抵价,已经远远超出了这条信息本身的价值,更何况拿出此物的人,其背景恐怕也深不可测,没人愿意轻易得罪。
“等价交换议会观测者信息,由这位……客人获得。”面具人一锤定音,将一枚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玉简递给凌墨,“信息在此,钱货两讫。”
凌墨接过玉简,神识沉入,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关于万瘴谷的地理环境、危险区域、毒瘴特性,以及最重要的,几处疑似“观测者”活动痕迹的地点坐标,还有一段模糊的、关于“观测者”行为模式的描述:他们似乎总是在记录和评估着什么,如同冷静的旁观者。
信息详尽,但依旧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是扣除信息费用后,剩余的灵石。”面具人又递过一个储物袋,里面是两千七百块下品灵石。他用那本无字账本,抵了五千,买下价值两千三的信息,找零两千七。
凌墨收起玉简和灵石,没有停留,转身便离开了这充斥着诡异与危险的烂账拍卖行。他能感觉到,身后有数道目光如同附骨之疽,但他并未在意。当务之急,是消化信息,准备前往万瘴谷。
回到灵兽苑静室,凌墨立刻开始研究玉简中的信息。
万瘴谷,位于青州城西南方向千里之外,是一片被五彩毒瘴笼罩的巨大山谷。谷内环境极端恶劣,不仅毒虫猛兽横行,更充斥着各种天然形成的诡异力场和空间裂缝,堪称生命禁区。但也正因如此,谷中孕育了一些外界罕见的毒草、异矿和奇特生灵。
而“等价交换议会”的观测者,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活动?他们观测什么?记录什么?
玉简中提到,观测者似乎对“极端环境下的资源转化效率”、“生命在绝境中的适应性及代价”、“自然形成的诅咒与祝福的平衡”等课题感兴趣。万瘴谷,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观测样本”。
凌墨眉头紧锁。此行凶险程度,恐怕远超矿奴营。他需要帮手,更需要万全的准备。
他首先找来了丹阳子。
“公子,您找我?”丹阳子伤势已好了大半,精神焕发。
“你看看这些,能否在短时间内,配制出效果更强的避瘴丹、解毒丹,以及……能够临时提升对毒物、诅咒抗性的药剂?”凌墨将玉简中关于万瘴谷毒瘴和危险生物的部分信息分享给丹阳子。
丹阳子仔细查看后,面露难色,但眼中又闪烁着技术狂人特有的兴奋光芒:“万瘴谷的毒瘴非同小可,常规丹药效果恐怕有限……不过,若是能搞到一些稀有的抗毒主药,比如‘七彩瘴莲’的花瓣、‘百毒蟾’的蟾酥,再结合我之前研究的一些偏方……或许能弄出点效果更强的‘特效药’!就是成本高,而且……可能有点小小的副作用。”
“副作用?”凌墨挑眉。
“比如……可能会暂时改变肤色,或者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丹阳子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尽力去做,资源不限。”凌墨拍板。关键时刻,保命比形象重要。
接着,他去看望了叶凡。叶凡依旧昏迷,但周身灵气氤氲,气息越发深邃,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深层次的蜕变。凌墨没有打扰他,留下了足够的资源和防护阵法。
最后是苏九儿。小家伙听说要去一个新的、充满“食物”(毒虫猛兽、瘴气能量)的地方,显得异常兴奋。
“九儿,那里的‘食物’可能不太一样,有些可能有毒,你能分辨吗?”凌墨有些担忧。
苏九儿用力点头,拍了拍小肚子,表示自己的消化系统天下无敌。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
丹阳子不眠不休,果然鼓捣出了几种效果强劲、但副作用也相当明显的丹药和药剂。凌墨看着那瓶喝下去可能会让人暂时变成“小绿人”的抗瘴药剂,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郑重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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