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好了,出事了。”岫玉连呼带喘的冲进琼华院。
琉璃正在院子里洒扫,听见岫玉急切的声音,扔了扫帚迎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这大喜的日,听到这话怪瘆得慌。
“胭脂楼的人找上门了,在门口堵着找六姑娘麻烦来了,还提到了你的事,这会儿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岫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脸担忧的看向琉璃。
这事若是闹大了,只怕琉璃就只有被赶出府的份了。
“什么?我都躲在院里不出门了,还有人逮着这事不放啊!什么人啊这么可恶,吃饱了抹嘴走人就完事了呗!还非得在人门前拉一泡恶心人是吧!”琉璃气的忍不住飙脏话。
这个胭脂楼果然不简单,竟敢光天化日跑到侯府来闹事,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她再怎么藏着掖着也没用了,还不如趁此机会挑明戳破,大大方方说开了,省得以后被人背后蛐蛐。
——
“萧沛,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今日在场这么多人,你若是不想毁了你妹妹和整个侯府的名声,你大可以去查。”邓文馨捏紧手里的帕子,她就不信萧沛当真能豁得出去不管不顾。
她有软肋,他亦不是铜墙铁壁无牵无挂之人。
崔柳精明的双眸悄悄扫了眼邓文馨,转而一脸乞求的看向萧沁。
“六姑娘,奴家也是被逼卖进青楼的可怜人,不如您也可怜可怜奴家,救奴家脱离苦海吧!奴家没有琉璃的姿色,不值五百两,只需百两便可。”
“五百两救一个妓子?还要搭上自己名声,谁会这么做啊!”人群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谁沾谁倒霉,换作清白人家的姑娘早就躲的远远的了,若非有利可图,谁会沾那晦气。”
廖庭生闻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件事他是亲历者,当初只觉她温婉心善,如今看来却是那么的讽刺,只怪他一时糊涂被她伪善的外表迷惑,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的。
试想谁会花那么多钱去救一个出身低贱的娼妓,除非这背后有着比这回报更丰厚的利益可图。
原来他费尽千辛万苦,要娶的竟是这样一个满腹算计的女子。
“来人,将闹事之人统统给本侯抓起来。”萧沛感受到身后越发僵硬的身体,渐渐失了耐心。
段磊刚要上手,却被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刺得耳膜险些破裂,他本能的堵住耳朵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我已经离开了胭脂楼,你们,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啊……”琉璃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飞扑方式,扑向萧沁的方向。
手肘和膝盖骨碎一般钻心之痛,几乎不用情绪的酝酿,痛的她眼泪飞飙而出。
琉璃顾不得身体的疼,支起上半身跪在众人面前,惊恐又满是乞求的看向崔柳几人,颤抖的伸开双臂挡在萧沁身前。
“不要害我们姑娘,有事冲我来,不要,不要为难她,她是好人,姑娘已经替我赎身了,我,我是自由的了,我再也不用遭受你们的毒打,我,我不怕你们,你们要找的是我,不要为难六姑娘。”
众人看着她消瘦单薄的肩膀一颤一颤,害怕的瑟瑟发抖,却倔强的挡在众人面前,惊恐的杏眸,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看上去弱小而又无辜,叫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悯。
“是啊,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去那样腌臜的地方,她看着怪可怜的。”
“是,瞧给人吓的,可见那个地方有多可怕,这谁看了能忍心见死不救呢!”
人群里又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开始动摇,为萧沁说话。
“谁要找你了,我们……”崔柳皱眉看向琉璃,她怎么变得这般胆小了?当初楼里数她最孤僻倨傲,这会儿分明是在做戏。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难不成是来喝喜酒的吗?侯府跟你们能有什么交情?”琉璃跪在地上惊恐的后退。
“当初你们死活不肯放人,当着六姑娘的面一棍一棍不停的抽打我,你们知道棍子打在身上有多痛吗?
若非六姑娘心善,看不下去你们的残暴行径,用她身上全部的金银首饰替我赎了身,我那日只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六姑娘已经为我赎了身,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我一个柔弱无辜的小女子,究竟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般的穷追不舍?”
琉璃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随即转身朝着萧沁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以一种决定又释然的神情道:“姑娘,万万没想到您当初的善心之举,竟给自己惹来这诸多的流言蜚语。
是奴婢不好,连累了你,未能报答姑娘的大恩奴婢已是深觉有愧,若活着还要连累姑娘的名声,奴宁愿一死。”
话落,琉璃拔下头上的梅花金簪,眼一闭心一狠。
默默祈祷:六姑娘啊,你可要接住戏呀,可千万别真让我死了呀!
虽说以她的水准,想要精准的扎到动脉也是挺难的,可万一呢!就算死不了,扎伤了也是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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