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苑。
“段磊,你竟敢囚禁我?”琉璃双手叉腰,看着如门神一般一动不动的段磊,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也就算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了只会添乱,这个我可以理解。”贺林双手环胸,满眼怒火扫向院中的侍卫,怒斥道:“可为什么连我也要拦住?好歹你们侯爷受了罚,我还能给他医治不是?”
“你……”琉璃无语的看着一旁的贺林,气得语塞。
“夫人,贺神医恕罪,侯爷的吩咐属下不敢不从。”段磊一脸为难的抱拳请罪,“侯爷有要事处理,待一切尘埃落定,侯爷自会来接二位回府。”
“尘埃落定?如何才算落定?是又一次被迫远走他乡,还是被责罚申斥,亦或是……”琉璃不敢再往下想,岑氏也不是好惹的,万一这个代价是他的命呢?
“等尘埃落定,你家侯爷也要凉凉了,为了这么个烂人,搭上自己的前程甚至是性命,真的值得吗?这是国公爷和夫人愿意看到的吗?那个老妖婆有罪,咱们收集罪证报官不就完了嘛!再不济请陛下主持公道也行啊!干嘛一定要玉石俱焚呢?”
“夫人有所不知,我朝律法,凡年过六旬者不入死刑,何况大郢重孝,只一个孝字压下来,侯爷便奈何不得她,侯爷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段磊无奈解释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换作是属下也会与侯爷做相同的选择,侯爷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夫人您,侯爷说,夫人重情谊,知道真相后定不会袖手旁观,唯有如此才能叫夫人心甘情愿的离开,待事了,若侯爷能全身而退,他定会亲自来向您赔罪。”
“所以,他是故意露出破绽,就等着我往里跳是吧!”琉璃气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度,“自以为是的家伙,有本事放我回去,你看我会不会袖手旁观。”
难怪一向喜洁的他会衣沾污秽,难怪他会躲着自己,明知她会因此起疑心,会自作聪明的将计就计,亏她自以为看破他的伪装,却原来是人家早就算计好的。
琉璃越想越气,心里也越发的担心,他越是这般大费周章的将他们支开,越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是中秋宴了。”贺林急得直跺脚,转头看向琉璃,“你不是说逃跑你熟嘛!你快想想办法。”
“我哪知道他这么奸猾。”琉璃看着屋顶和院子里站着的侍卫,瞬间没了脾气,萧沛实在太看得起他俩了,看管他们何至于用这么多侍卫,气死人了。
……
圆魄上寒空,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如织,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嘭”得一声巨响,朱红的大门在众人眼前合上,将外界的喧嚣热闹隔绝在门外。
“这是……”岑氏一脸错愕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等她反应,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将众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萧宁拧眉看向周围的侍卫,大声呵斥道:“我等奉命入宫觐见参宴,尔敢造次?”
萧宁一袭墨绿官袍,一声怒吼威严十足,然周围侍卫岿然不动,仿佛不曾听见一般,寸步不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卫氏惊恐的盯紧面前一个个面如修罗的侍卫,吓得声音不住颤抖,众人皆不明所以惊慌后退。
“究竟是谁派你们来此?误了及时尔等担待的起吗?”岑氏一袭盛装,缓缓走上前,怒目圆睁。
“今日没有我的准许,谁也走不出侯府半步。”一道清冽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看去。
只见萧沛一袭绯红色官袍,头束银冠,手持长剑,缓缓走上前,俊逸出尘的面容全无往日温润,冷厉阴沉的双眸寒光森森,犹如地狱修罗一般。
“怀瑾,此话何意?今日这般究竟是为何?”萧宁上前一步,面色平静的看向萧沛,“中秋佳节,本该是一家人阖家团圆和和气气才是,何故闹到如此地步?”
“和和气气?阖家团圆?”萧沛讽刺一笑,手里的利剑直指岑氏,“叔父忘了么?侄儿早已家破人亡,又何来的团圆一说,若我不能共享天伦,凭什么杀人凶手可以心安理得的拥有这一切?”
“怀瑾,你在说什么?眼下正事为要,莫要耽误了进宫的时辰才是。”萧洛上前一步,抬手搭上萧沛的手臂,想要将萧沛手中的剑夺下。
“兄长不知道吗?”萧沛猛得后退,手微微下沉,躲过萧洛的触碰,漆黑的双眸冷冷看向萧洛,“岑氏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什么?怎么会?”蒋氏吓得脸色惨白,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沛,双手却不忘紧紧捂住萧湘的耳朵,众人皆因萧沛的话吓得连连惊呼。
“一派胡言!”岑氏双眸震颤,怒目圆睁,双唇颤抖着开口,“忤逆不孝的孽障,无凭无据污蔑上亲,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要证据?本侯给你证据。”萧沛阴桀一笑,冷声道:“将谢柯,陈武一干人等带上来。”
段明押着奄奄一息的谢柯走到人前,抬脚狠狠踹在谢柯腿窝处,怒喝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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