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路气冲冲回府,刚进琼华院,恰好看见坐在梨树下的萧沛和贺林,琉璃一个健步冲到贺林身边,一把抓住他就往外拖。
“你回来的正好,快跟我走。”
“你,你这是做甚?”贺林一脸莫名又心慌的看向一旁同样不明所以的萧沛,见萧沛脸色难看,他立即甩开琉璃的手站到一边,“可不关我事啊!是她拉的我。”
“你快跟我走!”琉璃还要上去托人,却被萧沛起身拦住。
“阿璃,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见郡主了吗?是郡主受了伤?”萧沛见她脸色难看呼吸急促,下意识皱眉。
“不是郡主,是你妹妹,你妹妹被人打了!你得替她做主!”琉璃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萧沛。
就因为多出了几趟门,就要被打骂,这分明就是家暴。
“这个永昌侯夫人实在是过分,她分明是欺负我们六姑娘没娘家人撑腰,今天我们若不替她讨回公道,今后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
“你先别急,眼下已快到午时,此刻上门不合礼数,何况……”
“何况什么?怎么不合礼数了?我们是去找人算账的,谁稀罕她家那口饭了,难不成还要下拜帖看黄道吉日不成?”琉璃气笑了,打人的都不讲礼了,上门讨说法的却要顾及礼数,笑话。
“总之他们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狠手,就是不可原谅,还有那个廖庭生,之前看他倒是明事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成想也是个糊涂的,竟纵容自己的母亲对妻子下这样的狠手,实在是可恶。”
“肝火这么旺,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的是你!”贺林第一次见她这般张牙舞爪的模样,慌忙劝道:“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么……”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你说的是什么话?谁的丑?难道不该是施暴者该感到羞愧丢人吗?为了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就要忍气吞声被活活打死吗?”
这都是什么破歪理,打人的不觉得丢人,反过来要被害者忍气吞声来遮丑,凭什么受害者要被贴上有罪论的标签,凭什么?
“你,你何必这般疾言厉色,我又没说什么!”贺林被她呛得连连后退,再不敢多说一句。
“你先别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萧沛诧异皱眉,他只觉琉璃对这件事的反应太过激烈,不像她往日的行事风格,他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她与沁儿关系亲厚的缘故。
“此事无论对错在谁,传出去旁人只会认为是沁儿的不是,若是咱们贸然上门将这件事闹大,沁儿的名声势必受损,这么做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再者若咱们就这么上门,若让有心人知晓两家失和,从而从中作梗,那今后沁儿在侯府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廖世子与沁儿彼此有情,若不妥善处置,岂不是叫他们夫妻离心?”
“那,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琉璃虽觉得气闷憋屈,却不得不承认,萧沛的顾虑是对的,她刚刚是气糊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哪怕是和离也是要受人非议的。
她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可萧沁未必这样认为,何况她对廖庭生是有情的,若是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后受伤的还是萧沁。
“若不然命人现在去永昌侯府送个拜帖,就说两家即以结为姻亲,侯爷如今又与廖世子同朝共事,两家合该多多来往,以示亲近友好之意。”
翌日琉璃独自带着满车的礼品,坐上了去往永昌侯府的马车。
马车上琉璃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靠谱心里没底,她怎么就受了萧沛的忽悠,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代表永宁侯府上门呢?
是,她是和萧沁交好,可有他这个兄长在,她干嘛上赶着做出头鸟;就算是内宅之事,该由女眷出面,那个人也不该是她呀!她是个什么身份,怎么镇得住堂堂的侯夫人。
琉璃越想越觉得自己上了萧沛的当,忍不住自嘲,“我算哪门子的嫂嫂,无媒无聘的。”
“小夫人无需多虑,咱们侯爷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又有军功在身,可比她永昌侯府只靠着祖上荫封得来爵位可要强上百倍,何况若非咱们侯爷提携,姑爷怎会有如今的造化。
夫人您又是侯爷心尖上的人,她们自是不敢怠慢的,侯爷这可是在给您撑腰呢!”
岫玉笑得格外开心,要知道外出应酬是当家主母的职权,侯爷如此,分明是要告诉所有人,夫人便是侯府未来的主母,谁也不能小瞧了她去。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永昌侯府侧门,琉璃刚下马车,只见门前站着一群衣着鲜亮的妇人小姐。
为首妇人年逾四旬,一袭姜黄锦缎长裙尽显雍容华贵,凤眸薄唇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永昌候当家主母沈氏。
琉璃面露微笑,语气淡淡道:“有劳沈夫人亲自相迎。”
沈氏不着痕迹的打量起面前女子,只见她肤如凝脂面若霞,柳眉多情杏眸俏,当真是少有的好颜色,怪道能将永宁侯迷得五迷三道,为了她不惜违抗皇命闹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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